明代黄花梨明式翘头案、黄花梨雕龙七围带脚踏罗汉床、清代紫檀折屏《八仙过海》、紫檀条环长桌……藏家赵世杰的家里被各式各样的紫檀、黄花梨、鸡翅木、酸枝材质的高档硬木家具塞得满满当当。“我从上世纪80年代初期就开始在民间收集明清古典家具。”赵世杰说,目前他已搜罗了120多种、300多件不重样的古董家具,这些家具不仅技艺上很难复制,材质也绝无仅有,而且它们更是明清两代的文化载体,留下了许多社会、民俗、礼仪等正史不会涉及的记忆。
不同地域家具承载不同民俗
由于受家人爱好收藏影响以及工作中的机缘巧合,赵世杰很早就开始接触古典家具收藏,他的首件藏品明代“黄花梨四云头攒花十字连缀四月洞架子床”后来也成为他最得意的藏品。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安徽师范大学任教。一次去皖南出差,我在当地居民家中偶然发现了这张床,床高约两米,全部是木结构,整体为暗红色,床四周为镂空雕刻。”赵世杰回忆说,他最终花2000元买下了这件宝贝,当时这个价位能在当地盖5间房子。
据赵世杰介绍,故宫内也有一张类似这样的床,王世襄在《明清家具研究》里曾刊载过,不过故宫那张是正面一个月洞门,而他的这张为前后一样开月洞门,两侧门开了两扇月洞窗,称四月洞。“虽然两床相似处很多,都是同时代的苏作架子床,但由于有地域差别,两床具有有趣的民俗区别。”他说,故宫里那张来自于晋商,自己这张是从徽商那里收购的,山西民间的厕所与卧房分隔设置,一个月洞门供起床入厕即可,而皖南民俗是床后放马桶,前后开月洞门显然是为了去马桶间方便。
从那以后,赵世杰每逢有空时,便到皖南、婺源、杭州等地的农村地区四处寻找搜罗明清古典家具,陆陆续续淘到了紫檀、黄花梨、鸡翅木等名贵木材的老家具,比如用一块整木雕成的明黄花梨雕回纹灵芝组合大条案、有108个直棂的明紫檀直棂书画柜四件套,可作象棋、围棋、双陆棋甚至麻将桌的紫檀多用牌桌,还有一对他很钟爱的黄花梨万寿顶箱柜,柜子的面板全是整板黄花梨料,万字锦地上刻有110个不重样的“寿”字,每个字的写法匠心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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