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人生》栏目主持人朱军自该栏目开播以来,通过对数十位艺术家的采访和交往,在深切地体味到他们高尚的内心世界的同时,也不断地提升着自身的使命感。在本期节目中,朱军将向您敞开心扉。
孙小梅:我想问一下,你在《艺术人生》节目中,怎样和艺术界的嘉宾成为朋友,能够让他们向你、向观众吐露心声的?
朱军:其实我真的没有用主持人的技巧去做,在这个节目的初始阶段,我就告诉自己,一定做回自己。因为任何东西都可以做出来,但眼神做不出来,心底里的那些东西一定能够通过眼神传达给对方。来到《艺术人生》的嘉宾都非等闲之辈,你说要想做出什么来,很难很难。在生活当中我有很多朋友,包括你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觉得在生活当中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朋友,是因为大家彼此之间是真诚的。其实有的嘉宾在来节目之前不是很熟悉,比如北京电影学院的黄磊,来我们栏目之前曾在一个活动当中见过一面,彼此之间都不是很熟,没有更进一步的交谈,但在我们栏目当中,通过一、两个小时的谈话之后,我们成了特别好的朋友,过年的时候还打电话问候。我觉得真的挺好,敞开心扉,非常真诚地去交流,没有什么障碍。
孙小梅:很多人都说 《艺术人生》很煽情,几乎每一期都把嘉宾给弄哭了,而且让现场的观众都要掉眼泪,我想问问,这是你的原因吗?
朱军:不是不是,首先我要说不是每一期都要想办法把嘉宾弄哭,我们栏目有这样一个口号,我觉得挺好的,叫:人生转折点,情感好故事。到我们栏目来的嘉宾都是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一路走来都不容易,在忙忙碌碌中可能没有时间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给他这样一个机会,给他这样一个氛围,在这样一种很真诚的互动式的气场当中,他就很可能被他自己的某一段经历,或者说被他自己的某一段情感故事所感动。
孙小梅:你有没有让别的嘉宾给弄哭过的时候?
朱军:做宋丹丹那期节目时,我看到了一封她在很小的时候留给他父亲的信,念到那封信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感动,一下子不能控制自己。好多观众看完以后,就觉得朱军怎么那么莫名其妙,在那哭什么?我特别感动,那时她大概才十多岁吧,那封信上说:爸爸你好,我煮了两个鸡蛋,我吃了一个,给你留了一个,本来兜里有三毛钱去买肉,结果排队排到跟前把钱弄丢了,买不成了,请你原谅,回来也不会做别的,就煮了一个鸡蛋,家里还有一些咸菜,还有馒头,你就凑活着吃吧,我去上学了。就这么一封信,我一下子就被那父女情感动了。还有一个原因,我做那期节目的时候,正好是我母亲离开人世一百天,所以我一下子被牵到那个情绪当中,哭了好半天,可能宋丹丹都觉得特别莫名其妙,你哭什么呢?也碰到过有嘉宾要哭而我不让他哭的时候,像冯小刚头一次到我们节目来心脏病发作,没做成节目就走了,结果第二次来时坐下来第一句话就说,上次来我还是个有娘的孩子,这次来我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了,相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母亲去世了。这时候我觉得他特别难受,要是非得往煽情里去走,顺藤摸瓜,他一定会哭得稀里哗啦,尤其冯小刚哭那是一大卖点,但是我还是拦住了,刚刚失去母亲,又要在节目当中去谈他的母亲,我觉得那样太残酷了。所以在节目当中,我说,小刚算了,咱们不谈了。我马上就换了一个特别轻松的话题,几分钟后大家就笑得前仰后合。
孙小梅:我相信这个节目也给你带来很多人生的感悟。
朱军:做这个节目特过瘾,每做一个节目就像在读一个嘉宾的人生自转,你从中会吸取很多有益的东西,对你调整自己的人生目标都特别有帮助。其实每一期节目的结束语,那一定是发自肺腑的,是我心灵深处真情实感的表露。比如秦怡那期节目,按策划会的方案是给她过八十岁的生日,我们把蜡烛点起来,把蛋糕切了,大家也吃了,但我就老觉得心中有没办法说出来的东西必须要去表达,要不然我特别难受,后来我就非常真情地说,秦妈妈,我能代表所有爱你的观众抱你吗?她说可以,然后我就抱她了。我就觉得,我们做晚辈的真的应该抚慰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的心,所以我抱着她的时候,说不出来她是兴奋,还是心里有一些悲哀。我就说跟秦怡老师聊天后,应该用爱去感知这个世界,爱别人,也爱自己,不要苛求别人,更不要苛求自己,因为宽容能包含一切。类似于这样的话,真是的我几个小时之后跟嘉宾谈话的一种最直接的,或者最根本的感悟,它会在我节目的最后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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