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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之二:顾大家忘自家的好兄长

央视国际 (2006年02月08日 15:53)

  各位领导、同志们:

  大家好!我叫李鸿莲,是李鸿海的妹妹。提起我哥哥,我心里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有酸、有辣、有苦、有甜。以前,我更多的是埋怨他、可怜他,现在,我打心眼里敬佩他!

  三年前,我哥哥还是个身强力壮的农村汉子,一米八二的个头,200多斤的体重,让每个做农家活的人都羡慕不已。村里人干活重,饭量大,他一顿就能连吃三大碗的炒面。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场大病,竟使我哥哥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平日红光满面、走路都震得地面咚咚响的他,变得步履艰难,日益憔悴,一下就消瘦了百十来斤。别说三大碗炒面,就连一小撮撮,他也难以咽下。正常的饭食他吃不成,每顿饭只能喝下半碗面糊糊。

  其实,早在1998年,我哥哥就感觉到,他的病不是一般的病,腹部一疼起来,用木棍、用桌角紧紧顶住,咋顶都止不住疼,直疼得他蜷缩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冒冷汗。家人几次催他到医院去看病,他都因为忙着村里事,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就是没去。直到2000年7月18日,他实在无法进食,晕倒在修桥工地上,才被送进了市人民医院诊治。晚期贲门癌的诊断结果,犹如一声晴天霹雳,一下子打得我天旋地转。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我不能再失去自己的亲哥哥!我一次又一次地去找医生,问他们是不是弄错啦。然而,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当时,他喝一口,吐一口,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病情已经非常严重。医生说:马上手术!但我哥哥却说啥也不同意。他说,上了手术台,要是下不来,我给大家承诺的实事,可就一点点都办不成啦!不做手术,我还能强撑几天,这些事还能办一点点!……我们几个坚决不依他,强把他送上了手术台。

  尽管得的是癌症,尽管做了那样大的手术,贲门被切除、3/4的胃被切除、15公分长的食管被切除、一小叶肝被切除、还取了一根肋骨,但他并没有向病魔屈服,并没有被病魔压垮。即使在手术前最难忍受,和手术后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他嘴里仍念叨着村里的大桥施工,念叨着村里的红枣发展!刚做了手术没几天,就死缠着医生要出院。当时,食管被切除一部分后,医生为防止食道感染,专门给他插了一根胃管。但他嫌胃管太碍事,一狠心,就自个拔了出来。医生见了,大发脾气:“从没见过你这样不要命的人!一旦出了问题,你后果自负!”他不仅不听,反而以此为借口,说,我体格好、没有事、这两天没用胃管也没出问题、能出院!逼得家人和医生没办法,只好办了出院手续。换别人,做了这样的大手术,连化疗,带休养,至少也得一两个月。但我哥哥,他从住院到出院,仅仅只用了七天的时间,七天时间呀!当他拖着虚弱的病体回到村里,第一个迈进的不是自个的家门,他第一个迈进的是村红枣协会会长李成标老师的家门,进门就说他的红枣。更让人心疼的是,我哥哥在化疗的过程中,因眼底出血,导致左眼失明,他仅靠着一只弱视的右眼,没明没夜地四处奔波。

  癌症面前 ,我哥哥是一条铁打的硬汉;困难面前,他同样是一条铁打的硬汉。我们两坂村是一个自然条件和经济条件都比较差的村,在不让群众掏一分钱的情况下,要想真正办成几件实事,可真是太费劲了。但不管这困难、那困难,天生敢想敢干的他,从未在困难面前弯过腰、低过头。实在没办法,就只好向我们张口。

  五年前,我丈夫病重。他心急火燎,赶紧把我们姊妹七个召集到一块,凑了1万多块钱,打算给我丈夫治病。谁知,就在这当口,铺修村大街工程也出现了资金缺口,没钱购买油料,眼看着工程就要被迫停工。急得他没办法,就找到我好说歹说,拿出这1万多块钱,垫了修路款。当时,他说只是颠个弯儿,可谁知道,这个弯儿一颠就是好几年,直到现在都没个着落。每逢提起这件事,他就后悔得直捶自己的脑袋:“都怪我呀,都怪我!要不是我,妹夫的病或许能有个好转,哪能走得这么急!”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的心里,该给集体花的钱,一分都不能省,一分都不能少,一分都不能拖,永远都是那么急。

  我丈夫去世后没几天,他来到我的家里。当时,我正忙着家务,他就能长时间地坐在那里,两手抱着头,一声也不吭,一副焦急的样子。我一猜,肯定有事,而且肯定不是啥好事。恰恰如此,我再三问他,他才吞吞吐吐地说明来意:村办煤矿欠着上面的电费,再不交就要停电了。我一听,就知道他又来借钱,马上气不打一处来:“你妹妹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你就不看着你当妹妹的牺惶”……然而,埋怨归埋怨,毕竟十指连心,毕竟他是一村之长,毕竟他办的是造福全村的大好事。看着他为集体累得走形的身体,看着他四处借钱碰壁后的作难劲,我的心软了,拿出仅有的2600块钱,支持他渡过了难关。

  这些年来,他只顾大家,忘了自家:

  为了村里办煤矿,他到我姐姐家里去借钱,几年下来,欠下了人家3万多。

  为了修环村路,他又跑到远在西安的堂兄家,借了3万块钱。

  为了修大桥,他把我外甥女给他滋补身体的500块钱、和我嫂子辛辛苦苦种豆子粜的钱买了水泥。就连省委组织部和县信用联社等单位送给他的慰问金,也拿去用了学校食宿楼的建设。

  个人的钱,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拿出来给集体用,但集体的钱,他却不允许自己或家人沾一丝一毫。20年来,他出外找钱上百万,可家里至今也没能安上一部电话;他当村官几十年,家里还是80年代初修的老房子。仅有的几件旧家俱,也是我哥哥、姐姐送给他的。唯一值钱的是一台14英寸的小彩电,那也是我在外工作的大侄儿,对他尽的一份孝心。

  人都说,我哥哥是钢铸的意志、铁打的硬汉,但我们心里最清楚,他也有血有肉,有情有感。其实,他不是不顾家,而是为了集体顾不上家呀!

  我丈夫去世后,我的情绪一度非常低落,几乎对生活失去信心。我哥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经常抽空到我家来,看看面缸里是否还有面,看看水缸里是否还有水,问我需要什么……哥哥的关爱,唤起了我对生活的希望。

  平时他忙公家事,嫂子忙地里活,只有到了晚上,老俩口才能碰碰面。他经常内疚地对我说:“鸿莲,有空,陪你嫂子出去逛逛、走走,我这辈子欠她的太多了!”

  去年,他小儿子文学出车祸身亡,我哥哥整个人就像丢了魂。每天夜深人静时,他总是往外跑。他说,他听见儿子的摩托响,他听见儿子的叫门声,他听见儿子在喊爸,他听见儿子在叫妈……,他多么希望,儿子能再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要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关心娃、体贴娃、弥补娃……他经常捧起儿子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摸了一遍又一遍,看看摸摸,摸摸看看……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在这巨大的打击下,他没有倒下去,仍坚强地挺立起来,为了全村的调产,为了全村人的致富,他把悲痛深深地埋在心底。乡亲们理解他,心疼他,用不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在外工作的李庆生,探亲回来,把专家的药方和抓好的中草药送给他;村民靳友德,听说野马齿菜与瘦肉炖着吃能治贲门癌,就专程跑回老家晋城,在深山里采回纯天然野马齿;村民毋诚有按摩技术,一有空就给我哥哥按摩、解困;医生李医红,定期为我哥哥检查病情;特别是唐兴镇上高村一患癌症的中年妇女,在电视上看了我哥哥的事迹报道后,她拖着病体三次到我哥哥家中,询问病情,要给我哥哥买药……看到这一幕幕动人的场面,看到各级领导对我哥哥的关怀,看到两坂村的巨大变化,我越来越理解了哥哥。我为有这样一位可敬的哥哥而感到自豪!我为有这样一位可爱的哥哥而感到骄傲!

  我的报告完了,谢谢大家!

责编:马芳 来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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