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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公路杂志] 芒康愿走进你的人一生平安——与陈刚毅面对面

央视国际 (2006年04月20日 03:55)

  西藏昌都地区芒康县,是康巴文化的发祥地;芒康,在藏语里则是“妙善地域”意思。

  角笼坝大桥工地,位于芒康县盐井乡,地处横断山脉腹地、澜沧江南北向的红拉山(中国最大的红土自然风景区)山腰。从拉萨开车到那里得翻山越岭颠簸上两三天,另一条“捷径”是取道云南,从海拔3500多米的香格里拉沿滇藏线北进,越过金沙江,伴随澜沧江,再翻过海拔近5000米的白马雪山,盘过无数的大山。

  角笼坝地段是西藏与云南最重要的通道,藏东地区的生产、生活物资主要靠这条线运输。然而,自1997年这里出现第一次泥石流起,频繁的滑坡,使这里成为国道214线上的“卡脖子”地段,最严重的一次交通阻塞,竟长达一个月。

  正月初八,走在湖北省武汉市汉阳区热闹的大街上,时不时有爆竹声传来,清凉的微风轻抚着来往行人的脸。中午时分,我们来到陈刚毅的家里。

  陈刚毅一家三口前几天刚从老家咸宁回到汉阳,这些年来,他八十多岁的老父亲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他能够携妻带女回老家过个团圆年,这次终于如愿。作为-名工程技术人员,陈刚毅长年累月在工地上,从年头忙到年尾,谈起事业和亲情的矛盾,他朴实诚挚的笑容里是“此事古难全”的豁达。

  当说起工作的辛苦,他说:“当年学这个专业就知道从事这个职业的艰苦,我在农村长大,从小劳动,不怕苦;干一行爱一行,干就干好,总想干出点成绩,不觉得苦,大家都这样。”陈刚毅的性格里有着工程技术人员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理性和严谨。我们的谈话不沉重,也并不惊心动魄,在中午安静的阳光里,他用平静的语气简洁叙述着自己脑海里的一些回忆。一切似乎都只是平常的经历,包括他身患癌症却仍坚守在西藏工地上的那些日日夜夜,如今说起也都不过是三言两语。

  而我们,则透过岁月的面纱,从平凡的点滴里面感受陈刚毅丰富的精神世界,并被他钢铁般的意志所震撼,心生敬意。

  路和桥是一个交通人社会价值的最好见证

  印象中我们接触的工程管理人员大都爽快豪迈,办起事来令行禁止雷厉风行、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声如洪钟,曾经有位项目法人在采访中就说过:“没点铁腕管什么工程呢!”坐在我们对面的陈刚毅,在西藏蓝天下、青山旁的角笼坝大桥工地上,就是一位受下属爱戴、同事钦佩、施工单位信服,当地领导信任的优秀管理者。尽管癌症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但他在饱受病痛折磨的同时,依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为什么在癌症确诊之后,设计院领导不将你调回内地工作?为什么在化疗期间,你还冒着生命危险回到西藏工地?”

  “这是领导成全我。”陈刚毅说,“我再三坚决地请求,院里才同意我继续负责这个项目。事实上,角笼坝大桥是我患病期间的精神支柱。一方面,我是对它情况最了解的人,我放不下它,从工程的进度和质量等方面考虑,我应该善始善终;另一方面,我不愿意自己被这场病打倒,父辈人常说人定胜天,我认为靠着恒心和毅力,我可以做完这个工程,我依然是个对家庭、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

  自2003年9月,忙碌在角笼坝工地上的陈刚毅开始感受到了腹部频繁的疼痛。尽管如此,春节期间太忙碌的他还是在妻子的再三“叨唠”下才去医院看病。因为家人的隐瞒,直到2004年2月底做完手术,陈刚毅还并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可是正当他兴致勃勃准备重返角笼坝大桥的时候,医生通知他做化疗,他的妻子只好在哭泣中告诉了他真相。对此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陈刚毅,心中百味纷杂,不舍、担忧、绝望、恐惧……

  据专家诊断,陈刚毅是结肠癌中期,手术很成功,需要5年观察期,根治概率60%。残酷的命运在狰狞的面孔后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情,而陈刚毅则凭借自己豁达乐观的性格、顽强拼搏的意志,跃出情绪低谷重振生命之光。

  “回到西藏工地不害怕病情反复吗?”去过西藏的内地人都知道高原缺氧的痛苦,而且在角笼坝大桥工地上没有味道可口、营养丰富的家乡菜,附近更没有设施齐全的医院和技艺高超的医生,绝对不是适合陈刚毅“疗养”的地方。

  陈刚毅点了一下头,说:“担心。以前生病从来不放在心上,我们干工程的人,有家不能回、有病没时间治是很平常的,所以我2003年9月腹部开始隐隐作痛的时候自己也没当一回事情,现在看来当初是大意了。化疗间隙,我几次回工地时心里也紧张,身体出现些状况和疼痛也感到焦虑和担忧,这乡里的卫生所连感冒药都没有的。但是,去工地前这些我都考虑到了,自己也带了药,而且癌症的治愈需要病人良好的精神状况,医生也嘱咐我不能消沉。在角笼坝,尽管工作忙碌、责任重大,但我情绪高昂,得心应手的工作让我感到充实和自信。”

  在碌碌无为和有所建树之间,陈刚毅选择了后者,为了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身体上的病痛他可以忍耐,精神上的怯懦他可以战胜。

  在陈刚毅家里,我们还见到他的妻子毛细安,说起陈刚毅化疗结束后在角笼坝工地工作的情形,她的眼神中是对丈夫深深的疼惜。“2004年4月底第二次化疗结束后,刚毅铁了心要回工地,领导的劝说、我和女儿的眼泪,全都留不住他,我实在放不下心,只好求着他让我跟了去。工地生活条件很艰苦,到处是山,白天紫外线晒得皮肤疼,晚上大风呼呼吹得睡不着,再加上高原反应,我总是头疼。刚毅则干劲十足,老往工地跑,要么就在项目办忙到夜里,心思全在工作上,一点不像个病人。不过他常半夜两三点被痛醒,背上长了很多疙瘩痒得他难受,吃了药,我给他用热毛巾敷着背他才又睡。第二天很早醒了,总说梦着了桥,我能看出他思想上负担重……”

  2005年8月,角笼坝大桥顺利通车,当地藏民一片欢腾。我们想听陈刚毅描述-下当时的场景和心情,再三想打开他的话匣子,他只是呵呵笑着,说了一句话:“当确实很激动。”

  因为走过他们的路 所以知道他们的苦

  陈刚毅是角笼坝大桥的项目法人,在施工单位心目中,他就是这个项目的“最高领导”。但陈刚毅在工作中,从不认为自己是去领导这个项目,而认为自己是为项目服务的。项目办、组建之初他就跟同事们定下了一条原则,那就是“在质量和技术上,要认真和严格;在工作作风上,不能摆‘老爷’架子,要主动帮助各方解决实际问题。”正因为这样,2003年7月,中铁二局五公司角笼坝项目组进场的时候,项目办不但及时拨给了他们相应的驻地建设资金,而且还积极帮助他们落实场地;为了说服两户藏民搬迁,陈刚毅会同曲孜卡乡的乡长、书记和当地村长到藏民家,耐心细致地做通了思想工作。

  两年多来,他的言一行都让施工方备感和谐和亲切。

  2004年3月结肠癌手术之后,陈刚毅在7次化疗间歇4次前往工地处理工作,这种敬业精神,更让项目经理感动和敬佩。2004年12月,陈刚毅收到了施工单位送来的“慰问金”,面对“并肩作战”的项目经理,陈刚毅诚恳地说,大家对我身体的关心我心领了,谢谢大家,钱我绝对不能收!

  “我以前做过施工,理解他们的难处。1998年,我曾经负责过一个项目的施工,有一件小事记忆特别深刻。那年冬天下大雪,一天中午我和同事去找驻地监理签字,去的时候监理在午休,我俩就坐在他隔壁的屋子里烤火聊天等着。可能说话声音有点大,把监理吵醒了,他很生气地叫我俩上院子里呆着去。然后我们就在雪地里面站了两个多小时,等他休息好了才进去,那天真是觉得特别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在现在的市场环境下,施工单位确实不容易,有的工程利润比较低,但为了稳定队伍和积累业绩,施工方也不得不干。作为业主,给他们提供一个和谐的工作环境,是我们份内的事情,不需要更不应该‘逼’他们用钱来打点。”

  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人们往往随着自己角色和身份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立场,陈刚毅能够真正做到“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坚持自己的做人准则,这无疑是他的可贵之处。

  最钦佩的人中有李发和尹其潜

  1986年,陈刚毅从湖北交通学校毕业,分配到湖北省交通规划设计院工作。在20年的光阴里,他在高手如林的设计院里,积极进取、踏实工作,从一个出身农村的普通中专生,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工程技术人员和独挡一面的项目负责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年轻的陈刚毅踏进设计院大门不久,便对众多“高手”钦佩不已,并深受他们的影响。其中一位是当时的院总工李发,此人思维敏捷、可以牢记规范,往往是一支铅笔一张纸、一杯清茶一包烟,做出的活一丝不苟;还有一位是当时的副院长尹其潜,他精湛的技术和敬业的工作态度都让陈刚毅印象深刻。

  在榜样的激励下,陈刚毅越发勤奋和努力。1989年,汉宜高速公路仙桃到江陵路段有17座桥的设计图需要修改,当时画图全靠手工在图板上操作,陈刚毅接到这个任务后仅用4天时间就完成了,提交后施工单位没有提出任何异议。1988年到1993年,他通过函授进修,系统学习了专业课程,获得了西安公路学院路桥专业本科学历。

  学习成了陈刚毅的习惯,对知识的渴望则来自于他对事业的追求和对工作的责任心,更是他改变自己命运的武器。现在,设计院领导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将他安排在审核室工作,新的岗位,陈刚毅已经给自己制订了新的学习计划。从他谈起新工作时从容淡定的微笑里,我们知道,这个人是不会向命运低头的。

  西藏,这片神秘而圣洁的土地,每一个到过那里的人,都会对那一望无际纯净静默的蓝天、天高云淡脉脉含情的湖水、巍峨蜿蜒雄伟壮丽的雪山、古老神秘蕴含宗教意义的红土念念不忘、魂牵梦绕。

  而从此,在那些藏胞们心目中的妙善之地芒康,屹立着一座火红色的桥,见证了一个名叫陈刚毅的普通工程技术人员火热的生命激情和执著的事业追求。藏胞们深爱着这座桥,就跟深爱他们自己家乡的山水一样。

  (《中国公路杂志社》2006年第054期(3月上) 本刊记者 李薇 胡建国 通讯员 周际 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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