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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稿:无悔的选择(毛细安)

央视国际 (2006年04月21日 11:33)

  报告人:毛细安

  尊敬的各位领导:

  大家好!我是陈刚毅的妻子毛细安。我和刚毅都是湖北咸宁人。和刚毅结婚17年来,为了工作,我们一直是聚少离多。在我眼里,刚毅为人踏实,是个责任心强、事业心强的男子汉。

  刚毅是搞工程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必须长年在外。他这个人对工作上的事特别认真。成家以来,他经常两个多月才回一次家,休息两三天就走,有时还不到两三天,工地上有什么急事,说走他就走了。

  1990年12月,我们的女儿出生。刚毅请了假,回咸宁的家里陪我。女儿出生的第三天,他接到工地打过来的电话,对我说:宜黄公路仙桃工地那边有急事,我去把事情处理完就回来。结果,直到我月子坐完,他都没从工地上回来。我坐月子,他就照顾了我三天,女儿没有奶奶,刚毅一走,我就没人管,没有办法,只好请人来照顾。当时躺在床上,心里真的很难受。

  1996年,我的母亲70大寿。农村的老人喜欢喜气,都要做个整寿。当时我跟刚毅商量:“母亲做寿的日子,按你休息的时间定。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就通知娘家的兄弟姐妹们什么时候回来。”刚毅说,五一应该可以放假。本来我母亲的生日在年底,为了迁就刚毅的时间,母亲做寿的时间也就定在了五一。劳动节那天,我的弟弟从外地赶回来,兄弟姐妹算是团圆了,但刚毅当时在黄石的工地,却没有回来,全家就差他一个人。为这,我气得好多天没有理他。

  这样的事,还有不少,慢慢的,我也想通了,刚毅是个重事业的人,我既然选择了嫁给一个交通人,就要接受他的一切。

  2003年10月,刚毅在西藏角笼坝工地上,跟家里打电话,老说很难受,肚子疼得厉害。我叫他去看一下医生,他到拉萨开会时,顺便去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是肠炎,给他开了一点药,可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2004年春节过完,再过几天刚毅又要回西藏工地了。我想起他肚子疼的事,要带他去汉口同济医院检查一下。他却说马上要做进藏的准备工作,没有时间。我说:“你这一去,也许又得一年才能回来,不做检查,我不放心。”在我的一再催促下,他去了医院。

  刚毅的病确诊了,是结肠癌中期。医生简短的一句话,就像一声炸雷,当时就把我打蒙了。我感到茫然无助,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为了不让刚毅在精神上有压力,我和医生商量,就说是肠息肉,需要先住院动手术。知道要动手术,刚毅还嘱咐我说:“不要告诉单位,免得同事们担心。”

  2004年2月25号,刚毅做了手术,结肠被切除了20公分。手术还算成功,也让我一直紧张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按医生的要求,刚毅必须每月去医院做一次化疗。听说要做化疗,刚毅感觉到了自己病情的严重。他反复问我到底是什么病,我总是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后来他问得也少了,话也少了,他意识到自己得的可能是癌症。

  出院了,在家里,他看着我和女儿,情绪有些低落。晚上睡着了,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一向乐观的他,那段时间情绪低沉了很多。可是很快,他又坚强了起来。我知道,他不仅是为了我和女儿,也在想着西藏,想着他的工地。

  5月初,刚做完第2次化疗。刚毅就说要去西藏,我感到很吃惊,也非常生气,坚决不同意。那几个月,我天天都在为他担心,晚上都睡不好觉。我流着泪对他说:“刚毅啊,孩子才14岁,还在读书;我来武汉,一直也没有工作,我们母女俩还要靠你啊。你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在西藏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以后怎么办哪?”听了我的话,刚毅的眼睛湿润了。他对我说:“你就让我把工程干完吧,我想划个圆满的句号!”我知道,他晚上说梦话常常都是说的西藏,是角笼坝大桥。组织这样信任他,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他,他把桥看得比命还重,我怎么能阻止他呢?

  坐在一旁难过的女儿这时说:“爸爸在家也确实不安心,整天心事重重的,时间久了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病来,干脆妈妈陪爸爸一起去吧,这样也好有个照顾。”我赞成女儿的意见,决定陪他去西藏。但他不同意,说了好多理由,说我去了会有高原反应、孩子在家里没有人照顾等等。我和女儿抱头痛哭,说:“孩子啊,你爸爸病成这个样子,他要是一个人去西藏,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听了我和女儿的话,刚毅第一次当着我们母女的面流下了眼泪,答应我和他一同去西藏。

  那段时间,14岁的女儿都是自己管自己,早上起来去学校,一日三餐在外面买着吃。孩子上晚自习,九点才回家。我们楼下是一家敬老院,碰到有老人去世,孩子一个人晚上就不敢睡觉。我走之前安慰她,叫她坚强一些。孩子的表姐在武昌上大学,我就叫孩子的表姐每天晚上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来汉阳陪她。

  去一趟刚毅的工地,坐飞机又转汽车,要两天时间,路特别难走。我一路上都在担心,怕刚毅的身体吃不消。到了工地,一眼望去,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刚毅他们住的那排房子像个仓库,里面隔成了一个个的小房间。房间里除了床、桌子、柜子,还有一台电视机,但角笼坝风大,经常把房顶接受电视信号的“铁锅”吹翻了,电视机就成了摆设。工地没有蔬菜吃,最近的菜市场在100公里以外,去晚了还买不到。工地上吃得最多的就是土豆。我去的那些天,还有强烈的高原反应,晚上睡觉呼吸都困难,有时还流鼻血。

  这是怎样的工作条件啊,这是一个正在接受化疗的病人能够呆的地方吗?但刚毅说,他已经习惯了。

  刚毅到了工地,就把心思用到工作上去了,心情也好多了,白天工作时,他像没生过病一样。但他的病情我知道,他经常半夜两三点醒来。化疗在他身上有些不良反应,掉了一些头发,背上起了很多疙瘩,痒得他睡不着,不停用手抓。我起来,拿热水泡一下毛巾,敷在他的背上。他感觉稍微好一些,才能继续睡觉。刚毅有时忍着疼痛跟我说:“希望我命大,希望老天能让我把这个工程干完。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以后有机会,你把女儿带到桥上来看看,看到这座桥,就象看到我一样。”我不应他的话,背过身去擦眼泪。

  5月23号,刚毅要做第三次化疗,我催促他一起回武汉。这次化疗后,刚毅就坚决不要我去工地了,我只好叫他把药带上,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我们母女。我在心里祈祷,希望大桥能够顺利完工,这座桥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啊!

  刚毅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对公家的事他向来是一丝不苟,却从不因为私事给单位添麻烦。我跟刚毅两地分居了11年。2001年春,单位分给了他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带着女儿来武汉和他团聚,那时候,他正好接下了“湖北大道”的任务,要去西藏。我跟他说:“我来武汉是想一家人团圆的,我一来你就要走。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你就不能过一段时间,把家里的事安顿好了再走吗?” 刚毅说:“不熟悉武汉,慢慢会适应的。家里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我又说:“我到武汉,原来的工作没有了,现在的工作还没有着落,我也不能老在家里闲着呀。你能不能跟单位领导说说,帮忙安排一下。”刚毅说:“都像你这样想那怎么行,还是不要给组织添麻烦吧,你在家把孩子照顾好,也跟上班一样有意义。” 我说不过他,也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有什么困难宁愿自己解决,不愿意给组织添麻烦。

  刚毅到很多地方做过工程,却从来没有带我和女儿出去玩过。2005年夏天,女儿考上了重点中学。开学前一个多月,刚毅还在西藏,女儿打电话说:“爸爸,你带我和妈妈去昆明和丽江玩吧。云南离你工作的地方也不是很远,以后我上高中了,就没时间出去玩了。”刚毅却说:“好孩子,我们的工程现在正在紧张阶段,事情很多,我实在没有时间陪你们!”听了他的话,女儿很失望。女儿有理由失望:她从小到大,爸爸没有参加过一次她的家长会。刚毅最近一次给女儿辅导功课,还是在女儿上小学的时候。有人问女儿,怎么老没见到你爸爸?她总是说:“爸爸出差了。”

  孩子很爱学习,别的事情很少过问,但她很关心爸爸的身体。记得有一次刚毅作过化疗就要回西藏了,女儿说:“爸爸,到了西藏,要注意身体,按时吃药,不要熬夜,我的学习不用你操心,我不拖你的后腿。”女儿的话,把刚毅说得眼睛湿湿的。他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半天没有说话。

  现在,单位领导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安排他在院里做些技术方面的事。我也有了工作。这半年他没有出差,也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次。

  这些年来,刚毅虽然顾不上尽孝,顾不上老婆和孩子,但他为国家修路、架桥,做的都是有意义的事。做他的妻子,是我无悔的选择。我愿意支持刚毅,照顾好他的身体,为他看好家,照顾好孩子,在家等待他的归来。即使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也觉得幸福。

  谢谢大家!

责编:郭翠潇 来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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