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的天空

央视国际 (2005年06月01日 15:36)

　　文章简介：素昧平生的两个人，一场无私的奉献。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了一起？60岁的老人，18万募捐路。

　　解说：2005年3月的一天，在第二军医大学上海长海医院的会议室里，胸心外科主任徐志云正主持一个专家会诊，这样的阵势在长海医院胸心外科并不多见，医生们究竟遇到了怎样的难题呢？

　　采访：这个病是一个很凶险的病

　　采访：这个手术确实存在比较大的风险

　　采访：最大的风险就是截瘫

　　解说：2004年12月23日，长海医院血液科忽然一下子涌进了一群人，这情形使得当时的值班医生陆清声愣住了

　　采访：陆清声

　　当时进来的时候来了很多人，有包括募捐的，当时无锡电视台也跟过来了

　　解说：什么人竟有如此的号召力，不仅有人为之捐款，还引起了媒体的注意，躺在病床上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病人呢？

　　采访：陆清声

　　第一印象，一个书生吧，读书的，戴个眼镜

　　解说：尽管事发突然，但多年来养成的职业习惯使得陆清声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患者的身上。

　　采访：陆清声

　　人很长很高很瘦，骨架子比较窄，站直了以后，正常人的手臂到不了膝盖的，他的手臂接近于膝盖了，所谓手很长，还有他的眼睛有点往外突的，晶状体的病变导致他的眼睛高度近视，他戴那个镜片厚度是很厚的

　　解说:患者名叫刘志杰，今年刚刚22岁，是无锡市江南大学的大三学生。看到这两张照片，平常人很难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这就是马凡氏综合症给小刘带来的肢体上的变化。从小就体弱多病的他令他的父母比别的家长不知多费了多少心血。

　　采访：刘母

　　他小时候老生病，体弱多病，那一个月要是不进医院，我们真是开心得不得了，他几乎每个月都要进医院

　　解说：直到小志杰三岁那年，一次去医院，医生的一席话使得秦雯君夫妇紧张起来。

　　采访：刘母

　　有一次拉肚子，住院，住院以后20来天好了就出院了，那个医生很负责，他说慢慢出院，我看这孩子好像还有其它什么事，一检查他说我怀疑是什么什么，说还有一种病，你到哪里去仔细检查，就是马凡氏综合症

　　解说：刚刚听说小志杰有可能患上马凡氏综合症的时候，秦雯君夫妇一片茫然，他们并不清楚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病

　　采访：刘父

　　到底马凡式综合症是一种什么病，当时都不清楚，不清楚，包括医生讲，这种马凡式综合症也是一种外国人的名字，他第一个发现这种病。

　　解说：马凡氏综合症是一种遗传病，患者骨骼系统发育异常，腿长手长却骨瘦如柴，如同蜘蛛人的模样。因为结蒂组织退化，不能承受很大的压力，血管变薄，渐渐发展成动脉瘤。如果剧烈运动，很容易突然破裂，导致死亡。著名的美国排球运动员海曼、我国前排球国手朱刚，青岛海牛队只有２０岁的曹春鹏、小提琴大师帕格尼尼等人均是死于马凡氏综合症。

　　采访：陆清声

　　它的危害除了本身看上去人体一个畸形以外，高度近视以外，最主要的危害就是血管的危害，因为血管的危害是致命的，很多人得了马凡式综合症寿命都不长，很多人到了二三十岁以后就死掉了，为什么，都是死在血管上

　　解说：刘伟年夫妇不明白小志杰怎么会得上这种病，更令他们不解的是医生告诉他们这竟是一种遗传病。

　　采访：刘父

　　大多数医生接触下来，都说这种是遗传的

　　为了这个事情我们家族里面，我上两三代的人，包括我母亲上面的爷爷什么，包括上几代都没有这种病

　　采访：刘母

　　医生包括现在书上都是说遗传但是我们没有呀，我们家为了他的事，回家问他奶奶，我回家问我的母亲都回去问，我们查了几十个人几代人都没有这种病，我也感觉很奇怪怎么会这样，他们尽管说是马凡氏综合症，但是我看，我也说不准，我也不能不相信科学，但是他说是遗传的，我很怀疑

　　解说：既然双方族谱里面几代人都没有发病史，那么小志杰究竟怎么会得上马凡氏综合症的，刘伟年夫妇说什么都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带着深深的疑惑他们决定再去医院做检查。

　　采访：刘父

　　当时苏州医学院做基因还有染色体，这些检查做下来，包括我、我爱人、还有刘志杰三个人都做了，做出来正常，没有什么，都不是

　　采访：陆清声

　　小刘他可以把这个基因遗传给下一代，但是他上面几代没有，我怀疑他可能是突变。基因突变，源头没有，可能是遗传过程中产生突变。但是他有了这个基因他可以遗传给他的下一代。

　　解说：就这样，在马凡氏综合症阴影的笼罩下，怀着深深的恐惧，一家人的生活继续着。刘伟年夫妇总是担心突然有一天死神会把儿子从身边夺走，终于有一天，危机降临了。

　　第二段

　　解说：1997年8月的一天，像经常发生地那样刘志杰又发烧了，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打针，挂点滴都没有效果，无锡的地区医院也束手无策，连续的高烧不退使得刘氏夫妇非常着急，他们赶紧带着志杰从无锡来到上海长海医院。

　　采访：刘母

　　形成心内膜炎没办法，瓣膜上有个再生物，就是非开刀不可了

　　解说：医生诊断刘志杰的心内膜炎又是由马凡氏综合症引起的，只有通过手术为他置换心脏瓣膜，而手术费用需要13万元。刘伟年和秦雯君夫妇只是无锡市电视机厂的普通职工，家里的经济条件着实有限，13万元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采访：刘母

　　一开始先从自己家里人借的，他爸爸说先不要麻烦朋友，先从家里人开始借，兄弟姐妹，我母亲那里借借凑凑，还有我们单位，当时我们单位也借了我三万块钱，借给我

　　解说：好在有亲戚朋友和单位的帮忙，手术得以顺利实施。手术很成功，虽说给家里的经济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但令家人欣慰的是志杰恢复得很好。本以为从此以后志杰就会安然无恙了，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

　　解说：2004年10月17日的下午，刘志杰突然感觉胸口剧痛，秦雯君夫妇立即带着他迅速赶到了无锡市第四人民医院，而医院的诊断结果使刘伟年夫妇的心又悬了起来。

　　采访：刘母

　　他说可能是主动脉夹层瘤，他说很危险，这个病说不一定随时一炸，救都来不及救，我说你这里有什么处理办法，能不能做，我们无锡的医生说我们不能做，做不了这个手术，我说你维持一下，帮我打止痛针、挂水，简单地给我处理一下，保证我两三个小时到上海

　　解说：就这样，刘伟年夫妇带着志杰从无锡打车第二次又来到了上海长海医院，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18日的凌晨三点钟了。经过诊断，医生确诊为马凡氏综合症引发的主动脉夹层瘤，需要立即手术。

　　采访：陆清声

　　血管分成三层，内、中、外，中间那一层血管产生病变了，不像正常人那么牢固，它很松很脆，人的血液里面血流很急、血压很高，就把脆的地方冲开了，冲开以后就形成一个夹层了，就像河堤一样，河堤的中间被冲开了，没有完全冲裂冲断掉，但是河水往里灌，血水往里灌，灌了以后，最后保护它的只剩下一层很薄的外膜

　　一但断掉，长江就绝口，这个血管整个破掉，就会在几分钟之内死亡，就算住在医院里，马上在病床给他抢救都救不过来

　　解说：然而当获知手术需要的费用时，刘伟年夫妇又如同遭到了当头一棒。战战兢兢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采访：刘母

　　这个手术费很贵，当时跟我们说要18万，做支架手术要18万，后来我们一听就蒙了，哪来那么多钱，第一次开刀的钱还没有还清

　　解说：这几年厂里效益不好，刘伟年夫妇双双下岗，上次手术借的钱还没有还清，现在又来了个18万，这无疑于雪上加霜，而刘伟年夫妇很清楚，如果凑不齐这笔钱，就意味着宣判了志杰的死刑。万般无奈之下，刘伟年夫妇甚至想到了卖房去给志杰看病。正当陷入绝望之际，刘志杰江南大学的同学们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采访：同学

　　当时听到他血管瘤的消息，然后我们就到他家去了一趟，他父母有点痛不欲生的感觉，没有什么希望，天空一片灰暗，我们作为他的同学，可能要解决他的根本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但是我们可以略显薄力，做我们应该做的事。

　　解说：刘志杰是江南大学计算机系的大三学生，我们了解到，他不仅是班上的副班长，他的专业成绩更是非常出色。大家给他起了个计算机编程的外号叫JAVA。

　　采访：同学a

　　他也是一个非常喜欢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同学的一个人，喜欢乐于助人的人，对，他感觉到他把知识传授给你，他认为是一种快乐

　　采访：同学b

　　感觉他这个人蛮有才华的，不管是从编程，计算机方面的，我们有什么问题都是去找他，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

　　解说：乐于助人的天性得到了回报，当刘志杰有难时，最先挺身而出的就是他的这些同班同学。他们在学校门前设了一个捐款台，为刘志杰筹集手术款。3元，5元，同学们纷纷捐出了自己的零用钱，这次捐款共筹得3千多元。对于刘志杰的手术这些钱也许算不了什么，然而这次捐款却吸引了无锡市媒体的注意，并由此引出了一段令刘志杰一家人意想不到的缘分。

　　采访：孙流国

　　2004年11月23号，我们节目组接到一个热线电话，说在我们无锡江南大学有一个22岁大学生不幸患了心血管肿瘤需要住院开刀，手术费要18万，但是他家里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没钱给他医治，我们觉得我们作为一个媒体应该帮他呼吁呼吁，看看社会上有没有热心人帮助帮助他，于是我就到他们大学里去做了一段新闻采访

　　解说：节目播出后第二天一早，孙流国就接到了热心观众的热线电话，还有人亲自到电视台送来捐款。

　　采访：孙流国

　　第一印象她那天穿了一个棉袄，给我感觉看起来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太太，看起来也不是很有钱啊，但是她一次性捐了五百块钱

　　解说：这位热心观众叫陶满妹，一位普通退休的医生，现在在无锡很少有人不认识她，大家都亲切地称她为陶阿姨，因为那次起陶阿姨的心跟刘志杰的命运就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第三段

　　解说：退休前陶阿姨是无锡市滨湖区中医院的护士长，也许是护士爱心救护的职业习惯使然，当在电视里看到刘志杰的事情后，陶阿姨马上萌生了捐款的愿望。

　　采访：陶阿姨

　　我在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个小孩这个病要这么多钱，这个家庭怎么承受，因为我自己也是受过苦的人，我体验到我苦的时候就联想到他们家了，后来我第二天一早就去捐了五百块钱

　　解说：回到家后，陶阿姨觉得五百块钱对于18万元的手术费只能是杯水车薪，她又萌发了发动社会力量捐款的念头。

　　采访：陶阿姨

　　我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挺小的，应该要动员大家一起来解决小刘的困难，因为小刘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如果这个年轻的生命不救回来，对他一家的幸福带来最大的灾难，我说我能尽量帮一下，能帮到哪里就哪里吧

　　解说：于是陶阿姨通过拨打114电话，给医院，给学校，给电视台，一番联络后终于联系上了刘志杰的父亲刘伟年。

　　采访：刘父“不要卖房子+相信社会好心人”

　　她说你房子不要卖，我还会帮你想办法

　　你一定要有信心，这个难关一定能渡过的，好心人还是多的，你要相信这个社会

　　采访：陶阿姨

　　十八万就是我奋斗的目标

　　我暗暗自己下决心，能帮就尽量帮到底吧

　　解说：一句帮到底真的帮到了底，为了18万元的目标，已经60岁的陶阿姨开始四处奔波筹款。公车里，广场上，大街小巷，到处都留下了陶阿姨的身影和她的募捐台。然而18万元毕竟不是个小数字，募捐进行地并不顺利，刘志杰每天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而离18万元的目标还很远。终于有一天坚强的陶阿姨也坚持不住了。

　　采访：刘父“那一天晚上到新世纪花园……一直在外面借钱”+“那天又饿又冷……眼泪掉下来”+“我说我们非常感谢……非常感动”

　　那天晚上到新世纪花园，晚上两点多钟我们一家一直在外面，前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们一直在外面借钱，那天又是饿又是冷，陶阿姨一下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好象是承诺的诺言完不成了，我说我们非常感谢，我说我这一辈子真的，我说这个情这份义，我们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你不要再为我们劳累，你本身身体就不好，我记得最深的就是那一天，真的，我非常感动

　　解说：募捐行动陷入了低谷，刘伟年夫妇的心冷得像冰窖一样，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在几天之间变成白发。然而一次跟儿子的对话却令秦雯君倍感震惊。

　　采访：刘母“其实我知道……不知道”+“我愣了……任何要求”

　　其实我知道，他说，我小时候就知道我活不长的，我最多活个20来岁，这种事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我们面前从来没有一点点表现出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愣了，很震惊，他知道自己的病，但是在我们面前从来不流露一点点，表现得还是很乐观很随便。假如你问他刘志杰今天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随便，妈妈做什么我吃什么，从来不提任何要求

　　解说：志杰的懂事深深地感动了刘伟年夫妇，陶阿姨的坚定，儿子的乐观与坚强给了他们以莫大的勇气，他们坚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筹集手术所需要的18万元。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随着无锡电视台的连续报道，转机出现了。陶阿姨与刘志杰的事情感动了许多人，其中就有一些企业主动找到陶阿姨提出要给予帮助。

　　采访： 翁同事

　　“当时想到……令我感动”+“假如……氛围”

　　首先感到陶阿姨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太太，能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大学生去筹手术款，这件事本身就很令我感动。假如这个大学生通过我们大家的帮助能够起死回生的话，他将来对社会的回报也会是很大的，这样的话就可以通过我们大家的实际行为来不断地逐渐地形成这样一种社会的氛围

　　解说：随着宣传力度的加大，筹集的善款也与日俱增，滨湖区中医院，保利广场，新华人寿保险公司等很多企业都以各种方式给捐款活动以支持，陶阿姨在无锡的名气也越来越大。然而这时候不理解甚至一些风言风语也随之而来。

　　采访：孙流国“我们就觉得奇怪……到底为了什么”

　　我们就觉得非常奇怪，也有点搞不懂，这个老太太到底是图名还是图利呢，你说图名吧，已经将近60岁的人了，也没有这个必要，你说图利吧，她每次募捐的时候自己还要贴钱，而且自己也捐了款，肯定也不是为了图利啊，那么到底为了什么呢

　　陶阿姨“有风凉话……能帮就尽量帮”

　　有风凉话，这个小区里面也有人对我讲的，有人对你讲什么话，他们说你这么大年纪，你风头出足了，都是叫你陶阿姨了，你开心得不得了，我对他们这么讲的，我不管什么事，我反正是做好事，我不是做坏事

　　解说：为了避讳闲言碎语，她还把每一个捐款人的名字，每一笔捐款的数额都记录下来，保证把每一笔钱都真正交到刘志杰的手上。

　　采访：同事A“我对她很了解……会这样做的”

　　我对她很了解，所以也知道她会去这么做的，如果说到别人我可能还不信，说到她我相信，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采访同事：她就是阿庆嫂似的人物

　　她就是这种阿庆嫂似的人物吧，可以说她是，她就是比较热心的，你有什么困难去找她，基本上她只要有这个能力，她基本上真的是会尽力帮你的

　　采访孙流国：“在前后四个月接触……执著的人”

　　我们在采访她的过程中，我们越来越觉得，从一开始不理解，慢慢到能够理解她，我们觉得陶阿姨不仅仅是一个善良的人，更是一个做事非常执著的人

　　解说：在历经了种种艰辛与坎坷后，在社会的支持与帮助下，陶阿姨终于为刘志杰募集到了手术需要的18万元费用，当陶阿姨把钱交到刘志杰手上的刹那间，同情，激动，喜悦，酸甜苦辣交织在了一起，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刘志杰有救了！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又给了刘志杰一家人以更沉重的打击。

　　第四段

　　解说：2004年12月23日，带着18万元手术费，刘志杰一家人满怀希望地来到了上海长海医院的血液科，为了让关心刘志杰的人了解到他的情况，无锡的媒体也专门随行作了报道，这就是片头所发生的一幕。然而在值班医生陆清声对刘志杰进行检查之后，新的意外出现了。

　　采访：陆清声“当时来了之后……都是有病变的”

　　当时来了以后，我们首先给他进行了非常详细的检查，把他全身的血管都查了个遍，特别是整个主动脉的情况，他当时升主动脉做过手术，降主动脉大概有四十公分左右长的距离，都是有病变的。

　　解说：由于刘志杰97年的时候动手术胸部开过刀，再次开刀难度非常很大，所以此次他们想选择不用开刀的微创介入治疗方法。

　　采访：陆清声“我们称自己管道工……血管冲刷”

　　我们自己给自己戏称为人体管道工，就是不要把胸腔或者腹腔全部打开，再去从外面敲敲打打把这个血管修好。我们只要从里面通过血管腔内的方法给他治疗。医学上叫腔内隔绝术。

　　解说：但由于刘志杰的伤口有四十公分长，需要铺四个支架，而这样一来手术的成本会很高，算下来总共需要60万元，这个消息对刘伟年夫妇来说不啻是一个星空霹雳!

　　采访：刘父“一下子懵了……付之东流了”

　　那种什么感觉真是没办法比喻，两个眼睛一片漆黑，脑子都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完了，完了，真的完了，这么多人付出的努力，这么多人付出的心血有可能再次又不行了，

　　解说：从希望之巅到冰山谷底，刘伟年夫妇已经欲哭无泪。看到他们实在不可能承担如此高昂的手术费用，医生就给他们提了一个建议。

　　采访：陆清声“还有一条处理……死亡率比较高”

　　还有一条出路，就是开大刀，就不是在血管科开了，在胸外科开了，但是这个风险就比我们血管外科更大.把胸腔和腹腔一起全部打开,等于把人全部劈开以后，把整个主动脉暴露开来，这个创伤非常的大，光切口就得五十公分以上的切口，然后暴露血管出血会很多，所以说一个要阻断血管，一个要把心脏停跳，这样的风险非常大，这样的手术本身的死亡率是比较高的

　　解说：听到这个消息，刘伟年夫妇一下子陷入了犹豫之中，不开刀，志杰胸中的不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夺走他的生命，开刀，很有可能志杰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采访：刘母

　　这一次决定开刀与否的时候，曾经想放弃开刀，一开始我也想那么危险如果我不开刀，我就看着他一天一天，我陪着。后来想通了，不开刀怎么办，开刀我搏一搏，闯过了就好了，闯不过咱们认命

　　刘父：

　　那时候我是想万一他手术台上下不来，我们也是尽我们的责任了，如果你不给他去看，好象以后会有遗憾，终生的遗憾

　　解说：手术成功，万事大吉，手术失败，人财两空，面对这样的选择，刘伟年夫妇艰难地做了抉择，决定选择在心胸外科手术。心胸外科的徐志云主任在美国留学多年，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他深知这例手术可能产生的后果。

　　采访：医生

　　这个手术确实存在比较大的风险性主要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有可能会导致手术以后截瘫，意味着下肢就不能动了，第二个风险性有可能会出现肾功能衰竭，一旦出现肾功能衰竭的话死亡率达到80％以上，所以这个风险性确实比较大

　　解说：缘分的天空下处处有缘，原来徐志云医生也是无锡人，与刘志杰是老乡，接触中他越来越喜欢志杰的坚强与乐观，而志杰的一句话更使得徐主任毅然决定亲自为他开刀。

　　采访： 徐主任

　　他跟我说，他说徐主任你放心地做吧，做好了你是帮了我，也是帮了我全家，也可以让我继续学习，做不好或者失败了，也是我为医学做了一份贡献，这个很让我感动

　　黑落黑起

　　字幕：2005年3月10日，他们终于迎来了手术。

　　手术与采访

　　“我们开腔以后……大出血” “第二次手术……难度更大”

　　我们开胸腔以后，打开以后就看到有一个瘤子，大概有七八公分，整个肺和瘤子都粘在一起，这个要分离起来确实比较困难，因为一不小心可以引起大出血

　　左侧胸腔由于有积血也粘连了，血管瘤很粗，范围也很广，意味着肋间血管之间的间距比较大，我们把肋间血管移植上去难度就更大了

　　字幕：心脏停跳了……呼吸没了……动脉血液循环停止了……体温从37度降到15度……26分钟里，刘志杰处于“死去”的冷冻状态。

　　采访：陶阿姨我祈祷他一定能成功的

　　刘父“我有这个信心，肯定能挺过去”

　　字幕：在经历5个多小时的手术以后，手术宣告成功！

　　黑落黑起

　　解说：2005年4月15日，记者在病房里第一次见到了回院观察的刘志杰本人

　　刚才同学发短信过来

　　什么同学，哪的同学

　　就是现在我一个班的

　　男同学女同学

　　男同学

　　他们经常给你发短信吗

　　经常发

　　都是大学同学

　　我同学说他要减肥，我跟他说我要增肥，我们俩匀一匀

　　解说：由于刘志杰正在术后康复中，身体比较弱，所以记者没有同他作过多的交流，然而短短的接触，就已经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幽默，他的坚强，他的自信。他说，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早日毕业，找到工作，回报社会。

　　结尾《朋友》MTV：——同学祝福

　　你是我们永远的兄弟

　　Tomorrow will be more beautiful

　　欢迎回来，我一直期待这一天，加油

　　兄弟，等着你呢

　　Java,我们相信你的明天更精彩，加油

　　陶阿姨：我跟小刘，现在总结用两个字，可能是缘分吧。

　　到节目播出时，刘志杰已经回到了学校上课。陶满妹也因爱心救助患病大学生刘志杰而获得了无锡市2004年度十大感动人物称号。

责编：吴晓洋 　来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