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当时刘老师,如果我要处在您那种情况下,我会非常恐惧,因为我会看到我的战友,一个一个地倒下,您后怕不后怕?
刘清泉: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后怕的,因为咱们做的防护措施,毕竟不是很到位,但是在那个时间,我的心情跟现在不一样,那时候感觉它是一个新病,就像姜老师讲的,它是一个新发的疾病,而且是一个未知的疾病,作为我们医生来讲应该探索它去,研究它,怎么想办法去治疗,从各个方案,因为西医药现代医学的方案,也不是很肯定(能治好),三月初也不是很肯定,也没有很好的方法,实际上这个都没有特效疗法,你还得探讨。
导视:
面对疫情与恐慌,他勇往直前
“每次都是机遇、挑战、危险并存,你都得去上”
面对风险与压力,他不再犹豫
“假如我不冒这个险,不承担这个的话,那你等于不做实事”“只要认为能对预防非典有好处,那就不能再考虑其他了”
因为他坚信
“从预防到治疗,中医肯定是可以发挥作用的”
主持人:
这个话可能说出来比较残忍,就是说这种大的疫情出现,从一方面来说很危险,造成社会很大的恐慌,另一方面对医生来说,医生一方面在冒着危险的同时,是不是也提供了一个机会?
姜良铎:
应该是,每次都是机遇、挑战、危险并存,你都得去上,你不上你怎么能够知道这个情况。
主持人:
所谓沧海纵流,方显英雄本色。
姜良铎:
去是一定要去,我跟你说,我刚才没敢带研究生和学生去,但是我自己是一定要去的,我肯定得要看,我们这个医生是这么一个情况,任何一个人,不亲临前线,不自己看,光从书本看病是不行的。
主持人:
这个不叫一个正经的大夫。
姜良铎:
因为要调查了解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感性认识对我们来说,那是非常之必要,所以那就怎么我也得去,所以在这个时期内,我就成为到处会诊SARS,我们的SARS我也看了不少,要看,那会儿没有采取强制隔离,我们后来都是比较小心了,穿着几层防护服,这个都是注意了。
主持人:
但据说这种病是一种,让人感到很痛苦的一种病是吗,(病人)一直头脑很清醒?
刘清泉:
应该是这样的,因为就目前来看,认为它是一个自限性疾病,能够通过咱们对症处理,不让它恶化,病人可以好,但是这个病人经历的痛苦,是非常非常难受、强烈的。首先一个就是呼吸困难,这个呼吸困难到什么程度,病人感觉气吸不进去,非常严重、有气进不去,到一个什么程度呢,病人到一个极期的时候,他在床上躺着不敢动,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造成他一阵呼吸困难。
姜良铎:
这就是这次病的一个显著的特征,它伤了人的气阴,动则喘,话也说不了多少,我们给有些病人看病时,把面罩拿开,看看舌苔,血氧饱和度就下降。
主持人:
什么意思?
姜良铎:
伸下舌头,这么一个简单的这么一个动作,你要看一下,就这么一个时间,他气都顶不住。
主持人:
然后我们前面正好回溯到,刚才那一段真实的历史,您开出了方子,而且像刘老师这样,坚持不断一天五次都给喝了,而且的确成为当时所在的战友中,惟一一个没有倒下的人,我们都知道姜老师这个方子,后来在社会上公开了,弄的全国上下,没有喝这种药的人很少,现在想起来,您觉得姜老师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刘清泉:
是这样的,因为我当时第一个信息,是在晚报上看到的,因为那时候我在佑安医院,看到以后,我说姜老师好大胆,这方子出来以后会引起一些争论,给我的感觉,因为刚才姜老师说的,这个方子不同于咱们过去,治疗疫病瘟病的一些思路,有异于它,必然会引起医学界 ,中医界的一些(争论)。
主持人:
这还只是中医界,我来分析当时的情况,这种病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吧,没有类似的传染病吧,然后这种病又是刚到北京对吧,然后您虽然临床接触了一些病人,但是对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敢说很了解吗,您那时候就开出一张方子,让全国人民一块儿用这个方子,来预防,成则便罢,不成的话您不怕身败名裂吗?
姜良铎:
这个它是这样,压力也很大,当时有这么几种做法,有这么几种可以选择的思路,一个是谈一些理论,不要说具体的方法,第二种是拿一种中成药,(这两种)都可以做,但是从预防和治疗来看,我们的经验表明,每一位病人是用汤剂更灵活,预防也是这样,对这个病研究的特点,应该是在汤药上反映最全面。
主持人:
根据您和刘老师的经验来说,这个肯定是有效,有这种自信是吧?
姜良铎:
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为什么有这个自信,因为过去这个病,虽然不是这个病,但是这一类病我看得很多,再一个我们这个中医药的预防作用,它这个原理我是明白,我们中医药预防不同于打疫苗,我们的预防是处在一个什么状态下,是处在一种非特异性(免疫),调整好你的抵抗力,管你什么病,什么病毒来了,我都能给你对付,它是这么一个意思。
刘清泉:
实际上中医有一个,非常有名的一句话,叫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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