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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劫(下)最后的山参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5年10月31日 11:19 来源:CCTV.com

  导视

  它被称为“草药之王”,在中国这个盛行草药的国度里,它是应用历史最为久远的名贵中药。它历经磨难,九死一生,如今又面临着命运的抉择。它被迫走下中国药典。它会重蹈上党人参消亡的覆辙吗?

  历程周末版摄制组进入人迹罕至的原始密林,调查“草药之王”的资源现状。

  这是一场危险的寻访。

  这是一次未知的寻访。

  我们能否找到真正的野山参?

  遮天蔽日的原始密林里,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为什么找不到山参

  在中国这个盛行草药的国度里,人参已经有四千多年的入药历史了,中国最著名的药物学巨著《本草纲目》甚至把人参评价为能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但就在2005年7月1日开始实施的新版国家药典中,山参的名字却消失了。延续4000年入药历史的野山参竟然从药典中彻底消失,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绵延上千公里的长白山脉,横亘于吉林、辽宁、黑龙江三省的东部,它是中国北方民族繁衍生息的依托,也是中国野山参的惟一产区。

  我们的摄制组辗转千里,奔赴位于长白山西北麓的抚松县,这里被誉为中国的“人参之乡”。我们将从这里出发,进入人迹罕至的原始密林,调查“草药之王”从药典中消失的原因以及它的资源现状。

  突如其来的变化

  出镜:在抚松县流传着这样一个关于“参王出世”的传说,说的是1981年抚松县北岗镇的四位农民,他们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边缘的大白山缓坡找到一棵人参。这棵人参它重达285克,折合旧秤相当于9两,已经远远超过了“七两为参、八两为宝”的标准,十分的罕见,后来被国家奉为国宝收购和保存。我们打算今天找到这四位采参人,让他们带我们上山去找野山参。

  古代,在虎狼出没的原始密林采参就是一次以命相搏的冒险,凭的是经验和运气,这种经验性活动的危险系数即便在今天依然没有减小多少。因此,那些采到过大山参的放山人通常被尊称为“老把头”,他们不仅能在遮天蔽日的原始密林中找到通往希望之门的路径,更重要的是,在危机来临时,他们往往能够处变不惊,从容应对。

  每年农历的八九月,参籽成熟,鲜红的参果随风摇曳,人们能够相对容易地从百草丛中将人参识别出来,采参的黄金季节就此拉开帷幕,人们的放山也就开始了,所谓“放山”就是采挖人参。

  在野山参博物馆研究员方土福的带领下,我们从抚松县城驱车三个小时,来到“参王”出世的北岗镇,找到了对当年这段传奇非常熟悉的孙志家和张隆任。

  同期:

  记者:当时是哪四个人挖的参王?

  方土福:有弟兄两个姓王的,年纪大的。

  记者:把详细的名字说一说。

  方土福:王忠全、巩立新、董德双。

  巩立新,巩固的巩。

  孙志家:现在已经去世一个了,这两个年轻一点,但是现在呢还不好找。

  这老王头岁数大一点,他又哪里都走?

  老王头成天放山,根本找不着。他没有家在这儿。

  那还有一个老王头呢?

  他弟弟,回山东了。

  死了,回山东以后死了。

  孙志家告诉我们,此时正值放山的黄金季节,那些经验丰富的采参人也许正在放山的路上。放山的过程短则一周,长则半月,想在一两天内找到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同期:

  孙志家:你马上帮我找一个人,他现在在什么位置?找到之后,你能不能用车把他送回来。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我们必须改变计划,我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按原计划继续寻找到当年采挖到“参王”的老把头,通过他们带领我们放山和调查。另一路则返回抚松县城,我们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实在找不到带路的老把头,就和方土福一起去放山找参。我们找到抚松县人参研究所所长的侯玉兵,希望从他这里了解到山参在抚松县域的分布情况。

  同期:

  抚松县人参研究所所长 侯玉兵:发黄的这一带是长白山的主峰,现在主要产参的地方。这是沿江、再就是露水河和北岗交界的地方,再就是泉阳,再就是松江河的马鞍山这一带,再就是漫江,漫江这一带有林地。山参主要分布在有林地的区域内,而且它受海拔的影响,在600-800米在之间,这个地方海拔太高,虽然有林地,但是山参很少。

  侯玉兵告诉我们,原来抚松县只要有林地的地方就能采到山参,但现在山参已经萎缩至屈指可数的几个地方。抚松县作为“中国人参之乡”,山参的资源状况尚且如此,那么整个长白山脉的山参资源数量会怎样呢?

  就在这时,张隆任打来电话告诉我们摄制组,王忠全和巩立新都找到了。我们决定马上出发。临行前,侯玉兵提醒我们只有半个月左右的找参时间。半个月后,人参的红果将逐渐脱落,我们将失去在茫茫林海中寻找人参的最好参照。此外,长白山的气候已经逐渐转凉,半个月后,山上的昼夜温差更大,不适于在山间的活动。

  我们赶到王忠全家时,老王头已经收拾好了放山的工具,随时准备出发。

  同期:

  巩立新:老王头在家吗?

  王忠全:在。

  巩立新:准备好了。

  记者: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王忠全:酒,饭。

  记者:这个呢,这个是煎饼。

  方土福:干粮,干粮。

  巩立新:走吧。

  王忠全:走。

  记者:这个我们来背着吧。

  王忠全:不用,我拿着。

  在祈福的鞭炮声中,我们这支7个人的放山队伍在“老把头”王忠全的带领下,向长白山的密林深处进发,首站就是孕育过“参王”的大黑山。

  首站大黑山

  记者:那座山在哪里呢?

  王忠全:就在那边。

  记者:还得再翻一座山是吧?

  王忠全:还得要翻一座山。

  老王21岁起开始放山,至今已经有55个年头了。但那段采挖参王的故事,却是老王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记者:当时你们看到那个棒槌怎么喊山的?

  王忠全:当时都不认识了,我不认识。

  记者:就没喊?

  王忠全:太大了,不敢认,就没见过那么大个东西。

  记者:那后来怎么办呢?

  王忠全:后来我就把它扒拉开看了看,扒拉开看了看,是。在那住一宿,他们来了和去世的那个,是不是那两个人?哪里,是我喊的山。

  记者:怎么喊的?

  巩立新:棒槌。

  王忠全:什么棒槌?

  巩立新:五品叶。

  王忠全:快当。

  记者:就这样子,然后就起出来了。

  王忠全:哎,再就往上起了。

  记者:多大啊?

  巩立新:方圆得八十来厘米,就那个结子。

  记者:那个参。

  巩立新:唉,那个参结子,参结子有八十多厘米。

  王忠全告诉我们,大黑山不只出过一棵参王,过去的20年,仅他就在这里采到过9棵山参。

  王忠全:这个地方出过九个一两的,九个一两啊,出了九个。

  方土福:哎哟,那是大山参,老山参了。

  方土福说,有轻车熟路的老把头带路,我们很有可能在大黑山就会首战告捷。更何况,大黑山位于露水河,这里本来就是抚松县山参分布密集区域。

  四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大黑山。但眼前的状况让王忠全一片茫然。

  王忠全:没有老照头了,树都伐了。

  记者: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王忠全:树都伐了。

  记者:没有原来那棵树了,没有原来的树了,原来的树都伐了,只有北山上的还没伐。

  记者:原来那个照头是刻在一棵什么树上的?

  王忠全:什么意思?

  记者:那个老照头是刻在一棵什么样的树上?

  王忠全:红松上。

  老王所讲的“照头”是采参人的一个放山习俗,采参人在采到山参后,即由把头在附近选一棵树上做下记号,使大家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挖过人参,是人参生长区。

  在茫茫林海中寻找野山参,就同大海捞针一样困难。采参人的办法就是那些世代传下来的放山诀窍,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欲来寻我,椴树相寻。”野山参喜欢生长在针阔混交林或杂木林下。老一辈的采参人在放山实践中发现,在这些山参生长区,通常会伴生椴树、柞树等乔木,这些乔木叶大如掌,最宜遮荫,秋叶败落,又为山参提供了绝佳的养分补充。只要找到了这些乔木,找到山参就是十有八九。

  王忠全说,由于最近几年上大黑山的采参人太多,他已经有好几年没往这边来放山了,但几年不见,这里就已经模样大变,那些山参最喜欢伴生的阔叶乔木不见了。

  山参对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一旦环境改变,它的种群的繁衍就会受到直接的影响。我们怀着侥幸的心情在林间搜索、寻找,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还是一无所获。

  记者:采不到参跟林子被看有没有关系?

  王忠全:有,那关系很大,那关系相当大,是啊,山参太小了不值钱,小的我们都搁这儿了,不往山下拿,以后来那小的都烂掉了。

  记者:以后来的人连小的都采走了?

  王忠全:烂掉了,它就烂掉了。

  记者:没林子了,小的也烂掉了。

  王忠全:没林子遮荫它就坏掉了。

  由于部分林木的被砍伐,我们从最有希望找到野山参的大黑山败兴而归。大黑山的找参过程让我们忧心忡忡,东北的人参会不会重蹈上党人参的覆辙呢?人参之所以在上党绝迹,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太行山脉植被的被破坏,使得人参失去了赖以生长的环境。

  夜幕降临。我们点起篝火,讨论第二天的行程。

  王忠全:明天上哪里?上白菜砬子。

  记者:白菜砬子原来找到过人参吗?

  王忠全:找到过,哪年来哪年都能找到,没有的地方你天天去也找不到,不长人参,出人参的地方一般哪年都有。休息吧,明天还得去放山。

  记者:好,休息。

  方土福:休息叫做拿灯。

  意外“麻达山”

  第二天一大早,老王就带领我们往白菜砬子走去。这里也是山参生长密集的区域。

  王忠全:注意啊,这里蛇挺多的。

  记者:这里啊,蛇挺多的啊。

  王忠全:你们要注意点啊。

  突然,山林中飘来一阵烟雾。我们的放山队伍一下走散了。大家走出烟雾后,一清点,却发现人少了两个。

  张隆任:把头,有两个人不见了,啊,找不着了,有两个人不见了。

  王忠全:哪两个人。

  放山人最害怕的“麻达山”事件竟然发生了。“麻达山”是采参的白话,意思就是在山林中迷路。深山密林,遮天蔽日,人们很容易在山林中迷失方向。历史上,经常有采参人因为迷路,心慌意乱,在林海中越走越远,最后弹尽粮绝,饥饿劳累而死;

  王忠全:几个人啊?你们那边几个人?两个。那还少一个。

  如果遇上猛兽袭击,后果更加悲惨。而今天被“麻达山”的是两个从未放过山的人。

  老王要大伙用手中的木棍敲打着树干,这是放山人在山林中常用的传递信息的办法。清脆的敲打声在山林中回荡,却没有听见任何回音。

  虽让雾瘴有可能让人迷失方向,大伙还是走进浓雾中。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老王还是没有找到失踪的那两个人。他们随时准备下山向当地的公安机关报警,寻求帮助。

  片花

  遮天蔽日的原始密林,人迹罕至。

  危险的寻访。

  未知的寻访。

  我们能否找到真正的野山参?

  虎狼出没的原始密林里会有怎样的危机?

  找到“麻达山”的人了

  快近中午的时候,山林中的烟雾慢慢地散去,朦胧的一切变得清楚起来。老王重新抖擞精神,在山林中边走边喊。

  王忠全:喂,你们在哪里啊?

  这时从山林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回应。

  记者:我看见你们了。

  记者:刚刚听到他们的声音好像就在这一片。

  老王如释重负,又敲起了树干,告诉大伙,“麻达山”的人已经找着了。

  记者:方老师看见了。

  方土福:哦,看见了,麻达山了,哎呀,我们本来想点烟的,好危险啊。

  一场虚惊过后,老王决定安营扎寨,稍事休息。

  他带我们绕过一个山头,找到了一个采参人留下的窝棚。

  方土福:你们两个多拾些柴火。上次吃的什么干粮。

  王忠全:在山上吗?也是煎饼,也是煎饼,都吃煎饼。

  记者:天天吃煎饼吗?还有什么别的吃没有。

  王忠全:别的没有,有时候带点大米,烧点稀饭吃一吃。

  方土福:带的菜呢?

  王忠全:菜?就是放点油,买那个大酱一炒,那个大酱用油炒出来不坏,那个大酱,用油一炒,它不坏,哪天吃都中,别的菜它搁不了。

  在茫茫林海中放山,饿了,只能啃一口干粮;渴了,掬一捧山泉;困了,就砍下几根树枝搭建最简陋的窝棚,铺上树叶和枯枝当床。随时会有“麻达山”的危险,还有无处不在的虫、蛇、猛兽。倘若一个人放山,还要忍受漫长的孤独与寂寞。人们为什么要经历如此艰辛的冒险呢?

  其实,长白山的第一轮采参热潮在18世纪中叶就开始了。那些生长在长白山林深处的山参,吸引着成千上万闯关东的人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它的身上。由于被清廷严令禁止,当时的采参完全是一种秘密的活动,挖人参的全过程也就没有一句白话,人们把人参称为“棒槌”,把“挖人参”称为“放山”。一次放山,就是一次历险,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全身而退,究竟是什么让人们从未间断这样的危险之旅呢?

  采参就是淘金

  王忠全说,野山参的价格非常昂贵,这是吸引人们冒险进山的主要原因。果真如此吗?

  摄制组再次找到抚松县人参研究所所长侯玉兵,他带我们来到距离抚松县县城不过二十分钟车程的万良镇,这里是中国乃至亚洲最大的人参集散地,镇上的劳动力几乎全部从事与人参相关的产业,人们井井有条地做着洗参、晒参的活计,我们也充分享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人参独特而又浓郁的芳香。

  记者:跟我们说一下那个生晒园参的价格。

  侯玉兵:这个全是特等参,六年以上,都是特等货,这个四支就够一斤。

  记者:在市场里园参的价格一般是多少一斤。

  侯玉兵:园参的价格平均也就在十几元钱左右。

  山参的价格真的比栽培参高出这么多吗?

  这个集市上交易的人参以栽培参为主,包括完全由人工栽培的园参以及林下参,林下参是将人参的种子播撒在原始林地里,任其自然生长,直到10年甚至更长的年头之后再采挖出来的人参。抚松县人参栽培的历史已经有400年之久了。而山参则纯粹由风水鸟兽播种、在自然环境中生长。

  我们在老的万良人参集市上找到了一个卖野山参的人。

  记者:这个是不是野山参?

  侯玉兵:这个是。

  记者:这个野山参卖多少钱一斤?怎么卖?

  参商:这个不论斤卖。

  记者:那这个怎么卖?

  参商:这个论棵卖。

  记者:那这个得多少钱呢?

  参商:300元。

  记者:300元一棵。多重?

  参商:这棵六钱呢。

  侯玉兵:六百块钱一两。

  记者:六百块钱一两,合着6000块钱一斤。

  参商:纯山参好的都得8万10万左右多。

  记者:纯的吗?唉。

  参商:四万以上的一般是籽趴,五万以上的是普通货,像这个都属于移山参。

  侯玉兵:纯山参一般都是六万块钱以上。

  按照这位参商的说法,纯正的野山参一斤可以卖到10万元左右,而人工栽培的园参最好的也只能卖到二、三十元一斤,价格如此悬殊,这究竟是个案,还是普遍现象呢?

  抚松有很多专门从事野山参购销的收购站,我们找到了其中一家作调查。

  参商:你看,这个就是我们今年收的最好的。今年收的最好的,对。这是前几天刚刚卖掉的。

  记者:那这个买了多少钱啊?

  参商:这个卖了不到六万块钱 五万多块钱,我收购的时候是五万块钱 一棵挣几千块钱。

  方土福:这棵参还不错。

  这棵山参加工成干货后重17克,如果换算成斤来计算的话,相当于170万元1斤。如此天价,成为刺激人们疯狂采挖野山参的原动力。对于绝大部分采参人来说,采参无异于淘金。

  山参和栽培参之间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价格差异呢?

  侯玉兵带我们爬上抚松县城附近的一座山头。

  侯玉兵:那个山叫高丽山,在50年代末60年代初,就在那座高丽山上挖到过山参,那是我父亲挖的,后来应该是在70年代的时候,可能还有人上去找过,再后来逐渐就没有了,再就是那座山也有,那座山叫炮台山。

  按照侯玉兵的说法,早些年间,抚松县域内只要有林地的地方就能采到人参。但现在山参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们在抚松县人参研究所查找到了这样一个资料,抚松县1954年收购山参155?5公斤,以后逐年递减,到1984年,山参收购量已经锐减至12?1公斤,不足30年前的1/10。

  侯玉兵:在建国初期,每年产山参大约是在6500多两,在80年代中期,抚松地区每年产山参大约是在1200多两,现在据不完全统计、非官方统计,是在400到600两。

  物以稀为贵,随着人参数量的日渐稀少,它的价格也就走出了寻常百姓所能承受的范围。

  按照参商们的说法,人参价格差异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人参质量的优劣。人参作为一种药食兼用的药材,已经有四千多年的入药历史了,在《本草纲目》中,李时珍对人参的功效作了这样一个总结,“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久服延年轻身”,从而使人参的地位更加尊崇。但与此同时,始终有人对人参的药效表示怀疑。山参究竟有不有这样的药效呢?如果有,那么,面对而今山参数量日渐稀少、价格如此昂贵的现实,栽培参能否作为山参的替代品呢?

  药效上的差异

  我们找到吉林省中医中药研究院的研究员严仲铠。严仲铠说,山参的内在成分十分复杂,已知的最主要的药用成分是皂甙。现代研究已经从人参根中分离出了39种皂甙,每种皂甙都具有不同的作用。

  严仲铠:人参Rg2保护心肌,《本草纲目》中说它有强心力的作用,强心力它保护心肌,这就是Rg2起的作用,唉 Rg2的作用,可以解释古代的这种说法。

  野山参生长十分缓慢,通常要到30年后,才渐入成熟期,主根具有鲜明的野山参性状特征,长出三枚掌状复叶,俗称“灯台子”。这时的山参才具有采挖的价值。而园参通常生长6到7年就可以起货,林下参也不过10年上下。由于生长年限不一样,这三种人参累积的皂甙成分各不相同,其药效表现也必然有些差异。但从DNA图谱试验来看,它们在遗传性上并无太大的区别,也就是说假如生长年限足够长的话,园参和林下参就能取得与山参相近的活性成分累积。

  严仲铠:我们测试的结果认为15年林下参应该可以相当于原来野山参的四等,要相当于原来四等野山参是什么概念,四等野山参在上海七百块钱一克。

  严仲铠认为,眼下山参的资源数量如此稀少、价格如此昂贵,以至于被中国国家药典除名,山参越来越难以保证其作为中药材的商品需求。对于广大消费者来说,与山参药效相近、价格合理的林下参是不错的选择。而长白山脉周遭适合人参种植的县市都不妨通过发展林下参,来弥补山参资源不足的现实,进而保护日渐稀少的山参资源。

  但始终有人迷信野山参的神奇药效,这种需求决定人们对山参资源的过渡采挖,加上植被的被破坏,东北的野山参变得越来越稀少,价格越来越昂贵。

  上党人参已经绝迹,东北人参会走上和它相同命运的道路吗?

  片花

  危险的旅程。

  未知的寻访。

  遮天蔽日,人迹罕至。

  虎狼出没的原始密林里会有怎样的危机?

  我们能否找到真正的野山参?

   “人篦子”找参

  在山间休息两天后,王忠全带着我们继续向白菜砬子进发,这里也是山参分布密集的区域。我们能在这里找到山参吗?离山参红果脱落的时间只有几天了,假如再找不到山参,我们就很难在这个放山季与山参相遇了。

  我们穿越丛林,开始了最后的寻访。路渐渐消失了,我们完全是从垂直上下的陡坡趟出一条路来。老王和巩立新则如履平地,很快就把我们四个人甩在了后面。

  邓翔,唉,在这边,快点!

  摔着了吧?

  没有。

  还没摔着啊?

  你真好玩。

  我抓着了这个东西,没摔下去。

  我们终于撵上了老王和巩立新。王忠全说,这里就是白菜砬子,他们已经在一棵刻有若干老“照头”的红松下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王忠全:这个要老一点。

  方土福:来来来,等我敲。

  记者:这个怎么看出它老呢,这估计大概什么时候的了?

  方土福:这个大概不少于80年。

  记者:这怎么看啊?

  方土福:怎么看,你看它的厚度,包皮的厚度啊,伤口已经痊愈了,这个木头已经有点风化了,这个是什么字啊,这个字也已经看不清楚了。

  红松上密密麻麻地刻着大小不同、新旧不一的“照头”,最老的那个 “照头”显示至少在80年前这里就出过山参,此后的几十年,这里的山参一直源源不断。我们一下兴奋起来,在这里我们能否找到那传说中的仙草、山林的精灵呢?

  在老王头的指挥下,我们一字排开,摆起了放山人的“排棍”阵型,每个人间距10米左右,用手中的长棍拨动草丛,细致地搜寻着人参。这种采参方式很像用篦子梳头,当地也把它叫做“人蓖子”。这种有组织的“人蓖子”过后,山参漏网的可能性极小。

  两个小时,我们依然没有任何发现。老王也觉得十分奇怪,这里分明是人参的密集生长区域,怎么会连一棵幼小的参苗都找不到呢?

  记者:你原来放山一年最多的时候能采到几棵野山参?

  王忠全:能采到100多棵呢。

  记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一年采一百多棵。

  王忠全:那快30多年了。

  记者:30多年前啊,哪现在呢,现在还能采到这么多吗?

  王忠全:现在不行了,今年我就挖了12棵,也不少,一个夏天就12棵。

  记者:原来能挖到100多棵,现在只能挖到12苗。

  王忠全:这还可以,有的出去一棵都挖不着,一棵都挖不着的,很多。

  记者:一棵都挖不着的人多不多啊?

  王忠全:啊,那不少,那个多,还是挖到的人少。

  记者:怎么就挖不着了呢?

  王忠全:它没有了,哪有那么多呀。

  王忠全估计有可能是上这里采参的人太多,以至于山参变得稀少起来。

  王忠全:哎哟,现在上山挖参的人也多,挖参的人多,现在的人多。

  记者:估计一般到放山季的时候,你们村里有多少人来放山啊?

  王忠全:那我不知道,北岗村挺大的,反正一年百八十个的人是有,有百八十个人来放山。

  记者:比原来多多少啊?

  王忠全:比原来多一倍多。

  消失的山参

  我们在山间已经搜寻了十多天,但还是一无所获。对于一个放了55年山的老把头来说,这种情况极为鲜见。上山前准备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山上的气温也越来越低了,我们收拾好行囊,往山下走去,老王决定从另一条山路下山,再找一回。

  所有的人都心灰意冷,沮丧万分。而老王却随遇而安,乐观豁达。

  王忠全:快捡,快捡,有吗?有,有,有。在哪里呢?你看,这儿还不少呢。

  记者:这是什么?

  野生猕猴桃。棒槌没找到,找到这么多野果子了。我又看到一颗。

  你找到那么多了?

  给你。

  谢谢。

  看看,这么多,都是野生的猕猴桃。

  王忠全:这是意外的收获,放山就是这样。

  对老王来说,山林的诱惑不是只来自山参,还源自未知。55个放山年头,这个以放山为生的古稀老人早已洞悉山参可遇不可求的道理。这正应了放山人的行话,那就是心思纯净、没有贪念的人,才能采挖到大山参。

  巩立新,这个曾经和老王头一起采挖到“参王”的人,也早已不再以采参为业,成了一名道地的种参人。

  就在我们快走出山林时,突然有了意外的发现。

  棒槌,什么棒槌?快当,快当,快当,快当!

  这就是我们寻找了半个月才发现的一棵山参,一棵幼小的参苗。在山参的家族里,它不过是一个刚刚出世孩子。

  老王说,参苗实在太小了,不能做竭泽而渔的事情。他按照放山人的规矩,在发现山参的地方选择了一棵红松砍了一个兆头。

  记者:下次放山的时候就会先到自己曾经砍过照头的地方先找。

  王忠全:唉,对了,有照头的地方就有人参。

  记者:要是照头被别的放山人看见了怎么办?

  王忠全:别的放山人也可以来找啊,这不怕被别人发现。

  记者:不怕被人发现啊,左边代表来了几个人,放山的有几个人。

  王忠全:看出来了吧,看出来了,还少一个。

  我们从这棵人参幼苗前走过,把它留在了山林的怀抱。

  也许我们还会在这里与它重逢,也许还没等到长大,它就已经不复存在。

  它泽被人类,却被人类左右着自己的命运。它已经被中国国家药典除名,它的未来究竟会怎样呢?

  字幕:

  由于人为影响和生态环境的改变,《中国植物红皮书》所收载的398种濒危植物中,药用植物达168种,

  冬虫夏草、川贝母、川黄连、麻黄等资源破坏严重,野生个体已很难发现,在三七主产地云南,近几十年来找不到一株野生三七。

  峨嵋野莲、八角莲、杜仲、野山参等30多种植物,因野生资源稀少而无法保证商品需求。

  药用植物甘草、羌活、肉苁蓉、三叶半夏、紫草等100多种资源量普遍下降,影响60多个药材品种的医疗用药。

责编:戴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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