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中国报道》。在您观看本期节目的同时,来自30多个国家的400多名研究南极的专家和管理南极事务的官员,正汇聚在中国的上海参加为期近半个月的第27届国际南极研究科学委员会大会和第14届国家南极局长理会会大会,在这个21世纪首次举行的国际性南极科学盛会上,人类将为这一长期的跨国界研究活动寻求更有效的合作途径,并为南极的科学研究制定新的发展方向,而这次大会在中国的召开,则意味着中国在南极科学研究和管理南极事务中所作的努力,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在稍后的访谈中我们将采访国家海洋局局长王曙光先生和中国极地研究所名誉所长董兆乾先生,好,首先请看记者从上海会议现场发回的报道。
来自美国的凯瑞·罗宾女士是研究冰下湖的专家,她正在介绍冰下湖研究的最新进展情况。冰下湖是掩埋在南极冰盖下面的湖泊,目前人类还没有真正接触到它,对于现在是不是钻穿冰盖进入湖泊的最佳时机,各国的科学家有不同的意见。
中国南极冰下湖研究专家组组长 凯瑞·罗宾:我们现在不支持继续向下钻探,主要原因是我们不知道如何保证湖水不受污染和怎样把水样提取出来,在找到正确的方法之前,我们不想污染这个资源。
中国冰川学家 效存德:要研究这个湖面的话,首先一个前提就是保证不能让地下的湖泊受到污染,这是很重要的,现在钻孔里面是有填充液的,也就是说不能让钻孔变形,如果你钻到底的话,这个填充液会下到湖面里面,就会污染。目前来看,研究冰下湖泊的技术条件还不具备,还不成熟,中国科学家也认为有必要耐心地等待技术成熟以后,再去研究冰下的湖泊。
最先发现冰下湖的是俄罗斯的科学家,他们已经钻探到离湖面还差130米的地方,强烈的好奇心使他们希望能尽快抵达湖面。
俄罗斯地球物理科学家 列琴科夫:我们想继续钻探的主要原因是,想研究湖水和水中的生物,这个湖形成于几百万年以前,水中可能有那个时期的微生物。
这场关于如何更合理科学地研究南极的争论发生在中国上海。7月15日,为期半个月的第27届南极研究科学委员会会议和第14届国家南极局局长理事会会议在上海同时召开,30多个国家的400多名中外南极科学家和政府官员会聚到了这里。
参加国家南极局局长理事会会议的各国官员将对如何为南极的科学考察活动提供更完善的后勤保障服务进行交流。
国家南极局局长理事会主席 卡尔·厄尔伯:座谈会上的几个主题是在南极提供医疗保障、航空支持、先进的能源、船舶在南极冰域的航行和垃圾处理工艺,通过把不同国家有关这方面的最好的信息集中起来,我们可以知道怎样更有效、更经济地支持这些研究项目。
国际南极考察活动和后勤技术展览也同期举行。
根据生物、冰川、大气物理等不同的研究领域,参加南极研究科学委员会会议的科学家进行了分组讨论。在经历南极风雪的洗礼和考验后,他们带来了对南极大陆最新的认识和研究。南极科学家的这次聚会将为21世纪南极的科学考察制定新的发展方向。
记者:在这次大会上,有60多名研究极地科学的中国专家出席了会议,他们的研究课题几乎涉及到了目前所有的领域,在某些方面还处于国际领先水平。虽然中国的第一支南极考察队在1984年末才登上南极大陆,但中国的科学家们一直在努力缩短因迟到90年而造成的差距。
1984年11月20日,两艘万吨巨轮抵达南极洲南设得兰群岛的乔治王岛,它送来了第一批中国科学考察队员,中国人起源于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南极探险梦想终于得以实现。这就是位于乔治王岛上的长城站,中国在南极建立的第一个挑战南极的考察基地,隔着德雷克海峡与南美洲遥遥相望。
中国第一位越冬科学考察队队长 颜其德:80年代初,由于我们国家刚刚在南极起步,综合国力还不像现在这么强,科技水平也不如现在发展得快,所以也得要积累经验,培养人才,所以我们当时舍近求远、远涉重洋,到乔治王岛去建考察站,这是符合科学规律,合符我们国家的改革发展进程。
这是极地号抗冰船,一艘用过多次的旧船。中国人正是驾驶这艘船,在1989年冲过密集的浮冰,将长城站培养起来的中国的第一批南极科学考察专家和第一批后勤保障专家送入了南极圈。1989年2月26日,在东南极的拉斯曼丘陵上出现了中国的第二个南极考察站--中山站。中山站的建立标志中国已经跨入世界南极科学考察的强国行列。
中国第一位越冬科学考察队队长 颜其德:两个站的难度来讲,也反映了我们国家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实力的发展,综合国力的发展,有那个能力从南极圈外面走到南极圈里面来了,从南极圈里面又向南极内陆冰盖发展,所以从南极这个过程,真正反映了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发展前进的一个过程。
在中国科学家跨入南极圈的同时,人类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科学探险壮举——横穿南极大陆也拉开了序幕。1989—1990年,由6个国家6个人组成的国际横穿南极探险队用200天徒步跨越了南极大陆,这其中就有中国的冰川学家秦大河。在国际南极考察活动再次出现历史性进步的时刻,中国人第一次走到了最前沿的领域,并参与到了由此次探险活动引发的国际横穿南极科学考察项目当中,承担了对冰穹A进行研究的计划。冰穹A是南极大陆的最高点,从未留下过人类的足迹,属于南极科考的空白地区。
中国著名冰川学家、中国气象局局长 秦大河:为什么要去DOME A(冰穹A),DOME A(冰穹A)是南极内陆冰盖的一个最高点,这个地方估计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地区,那个地方的降水量也很少,当然是固体降水,是雪了,冰川是雪降落到冰盖表面,一层一层,年复一年,在重力作用下,动力演变而成为了冰川冰,换句话说,从密度0.1、0.2转变成0.91这种冰川冰,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南极这种低温的条件,可能需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当雪变成冰的时候,雪和雪晶体之间的这种气体,会压缩成非常小的高压气泡,被压到了冰里面,这个气泡就相当于那个时候大气圈当中的气体原始状况,如果我们拿到一块冰是过去一万年、十万年,甚至是五十万年前的冰体,原则上讲,那里面的气泡,就是那个时候大气圈的成份。所以我们可以从南极冰川冰里面获得过去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前大气气体的原始状况。
从1998年开始,中国开展了四次向冰穹A挺进的南极内陆冰盖考察。这是用生命进行冒险的艰难历程。
中国冰川学家 李院生:冰盖考察最大的困难,实际上从两个方面,起码是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我们装备的技术水平的可靠性,这个主要是安全的保障,如果装备的技术水平低,或者是我们整个的装备在野外不太可靠,我们的安全,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因为在南极这个地方,特别我们去的是DOME A(冰穹A)是南极海拨最高的区域,也就说气候非常容易变,过去大家都认为是人类不可能到达的地方,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到DOME A(冰穹A)。第二个困难就是我们考察队员人员心理的承受力,这个是我们面临的比较大的困难,一个挑战,因为内陆考察是远离基地的,当我们走到内陆500公里以外的时候,大家心理上的压力开始越来越大,就是怕一旦车辆出了问题,一旦我们遇到了冰裂隙,人员的生命受到威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冷静地处理这些危险。
考察队在下降风和地吹雪的暴戾天气中行进,时刻防范着冰裂隙的出现,每天重复着挖雪坑观测雪层剖面、采集雪样和钻取冰芯、设置物质平衡观测花杆的工作。这些危险枯燥的工作换来了大量与人类息息相关的气象信息。
美国国际横穿南极科学考察项目首席科学家 保罗·马耶夫斯基:自从1989年计划开始以来,对南极冰盖进行的研究是国际横穿南极科学考察项目中的一部分,随着计划的开展,中国的科学家已经成为非常有实力的合作伙伴。随着经验的逐步积累,他们的研究取得很大进展,并在国际会议上发表了很多优秀的论文,中国的科学家已经成为国际横穿南极科学考察项目中的重要成员,我们在一起工作非常愉快。
南极不仅记录着地球的发展变迁,而且还收藏着来自天外的信息。这是位于东南极洲的格罗夫山,中国科学家刘小汉博士首先对这里进行了地质考察,不仅绘制出了第一张格罗夫山地形图、采集到了远古时期的泥土,而且还发现了南极洲的第三个陨石富集区。
中国地质学家 刘小汉:我们首次发现并且回收32块陨石,其中有一块是火星陨石,还有6块是原始球的陨石,就是这些原始球的陨石包含了很多太阳系形成以前的,系外的天体演化的信息。所以现在我们陨石研究的工作,一经公布以后,在世界上也引起很大的关注,像美国等等一些一流的陨石研究专家,开始向我们申请样品。
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中国成功进行了18次南极考察活动,获取了大量宝贵的第一手资料和样品,实施了包括气象、高空大气物理、地磁地震观测等大规模、多学科的综合性科学研究项目,不断丰富和发展着人类对南极大陆的认识。
这次国际南极研究科学委员会和国家南极局局长理事会同时选择在中国召开年会,标志着中国科学家取得的丰硕的南极考察成果赢得了南极科学界的尊重,中国政府不断加大对南极事务支持的行动受到了国际范围内的广泛赞赏。
南极研究科学委员会主席 罗伯特·罗特福德:现在乔治王岛上的长城站和东南极的中山站,成为南极以岛为基础的艰难的、科学尝试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被着手进行的研究覆盖的学科领域非常广泛,并有助于国际南极科学委员会协调整个国际上的科研成果。
国家南极局局长理事会主席 卡尔·厄尔伯:中国将会大大增加对南极科学考察的支持,这对整个世界的科学考察交流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因为我认为中国在世界科学考察中起到了更大的带头作用。
自1895年人类第一次登上南极大陆到现在,已经100多年过去了,人类先后在这里建立了50多个常年考察站进行多学科的研究,但这里仍然是人类最陌生的地方,对南极的探索将仍然是21世纪最有吸引力的活动之一。
记者:南极虽然离我们非常遥远,但它的冰盖下面封存着地球远古时期的地质信息,它的冰雪之中记录着全球生态环境和气候变化的数据。各国的科学家都相信,通过对这片寂寞而寒冷大陆的研究,将会有助于我们更清晰地看到人类的未来。《中国报道》记者综合报道。
主持人:观众朋友,欢迎继续收看《中国报道》。针对中国南极科学考察活动的有关问题,我们现在开始采访国家海洋局局长王曙光先生和南极研究专家、中国极地研究所名誉所长董兆乾先生,两位好,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的演播室接受采访。说到南极在人们心目中是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也确实离我们很远,究竟南极离中国有多远?
王:南极确实是离我们居住的大陆离我们国家最远的一个地方,离我们国家有12000多公里。
主持人:王局长,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搞科学考察活动,对中国长远的发展有什么现实性和重要性吗?
王:南极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它应该说有着丰富的科技的价值,它是到目前为止就是南极对全球的气候以及人类未来的发展都有重要的影响,我们国家从80年代开始对南极进行考察,我们现在已经形成了一船两站的规模,一船就是我们有一个雪龙船,雪龙号船专门从事南极科考活动,85年我们建了第一个站,叫长城站,89年我们建了第二个站,叫中山站,为什么到南极去考察,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原因,因为南极它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我刚才讲了,这一个地方有1400万平方公里,就是一个半中国大,这个地方被一块淡水冰覆盖着,这个冰平均厚度两公里多,所以它对全球的环境影响非常大,我们作为一个大国,必须来研究它对我们国家有些什么影响,这就是说从我们自身的需要,有必要对南极开展科考活动。再就是我们国家这些年来经济发展很快,已经有了比较强的综合国力,我们对世界也应该做出我们应该有的贡献,所以无论从现实意义还是长远意义,无论从我们国家自身利益,还是对国际、对人类的贡献和作用,我们都有必要开展对南极的研究。
董:南极这个地方是对全球的气候、环境影响非常大的一个地方,因为咱们地球它的能量来自于太阳,太阳过来以后主要当然是在赤道地区,所以赤道地区是咱们整个地球上的一个热源,而两极地区是整个我们这个地球的两个冷源,相比之下就是南极这个地方作为冷源冷的程度比北极还厉害得多,因为它的年平均气温比北极能低20摄氏度,所以要了解我们这个地球的话,将来会怎么样,现在全球都在变化,了解它将来会怎么变化,所以光研究热源,不研究冷源,没有办法使人类将来采取一定的技术和管理上的措施。
主持人:目前中国在南极的研究工作主要集中在哪些方面?这些工作在国际上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水平?
王:这些年来国际科技界围绕南极制定了一系列的科考计划,希望来研究南极生态环境,南极冰盖以及南大洋在全球大气和环境变化当中的影响和作用,我们国家主要是跟踪国际上这些大的科研计划,结合我们国家自身情况从事了一些科研活动,主要开展的是海洋、大气、生物、地理、地质等等这些方面的一些研究。
主持人:那中国对南极的研究对国际方面有什么重要贡献呢?
董:作为咱们国家来说,一个方面就是南极冰川学的研究,刚才王局长讲,南极这个大陆有平均两公里厚的冰那样盖在那里,现在人类最担心的问题,全球变暖之后,如果这一个冰盖一次性融化掉的话,全球海平面可以上升60到90米,这是一个非常可以说是吓人的一个预测,咱们中国科学家在过去这五年当中,在这个方面做出了非常大的可以说是举世瞩目的贡献,咱们的科学家发现了一个什么东西呢?整个东南极的冰盖基本上还是稳定的,而西南极的冰盖是在变松、变软、在融化,所以这一点来讲,咱们过去可能前一段大家看电视的时候也都看到,西南极拉森2冰架3000多平方公里这样一块大冰就掉到海里面去,这是发生在西南极,而东南极相对来讲是很稳定的,所以这一个结论咱们国家科学家作出这样一个工作成果,在国际上影响还是挺大的。另一个方面就是南极臭氧洞,这也是对人类的未来威胁很大的一个方面,这个臭氧洞破坏以后,太阳有害射线直接就射到地球表面,将来可能得皮肤癌的人是大批大批的,所以这一点咱们在中山站上的多年来的臭氧监测所得到的成绩,在国际上也非常引人瞩目。
主持人:世界上各个国家对南极科学考察投入的资金有多大的量?
王:南极各个国家的投入美国比较多,它是超过了1亿美元,其他这些国家多数是在一两千万美元,多的也就四五千万美元,我们国家在“九五”之前大体上每年是四五百万美元的样子,但是这几年中央、国务院对极地事业高度重视,江总书记、朱镕基总理、温家宝副总理多次都有指示,而且在“十五”期间我们国家有了很大的投入,我们在“十五”期间的投入要超过1亿美元。
主持人:基本上赶上发达国家水平了。
王:对,每年大概在2000万美元以上,这样我们可能在“十五”期间,我们国家的极地事业可能有更好的发展。
董:我们“十五”期间在国际上排的位置是除了美国之外第二个那些国家的行列,英国、德国、日本这些国家都是几千万美元这样一个行列,另外最后面那上行列是几百万美元的行列。
主持人:那中国政府在“十五”期间对南极科学考察是怎么规划的?
王:一个方面,就是改善工作条件,一船两站的设施要进行更新,要选择一些高性能的,高水平的设施,这样就能够提高我们的科研水平。再就是我们今后“十五”期间,可能重点在海洋、大气、冰川这些学科研究方面有更大的发展。再就是这两个站的管理体制可能也要有一些变化,来适应我们极地科考事业更快发展的形势,与时俱进。
主持人:观众朋友,围绕中国南极考察的相关问题我们现在正在采访国家海洋局局长王曙光先生和南极研究专家董兆乾先生,广告之后欢迎接着收看,稍候见。
主持人:人类1895年第一次踏上南极那天起,到现在已经100多年了,这100多年来历史上有过多少位科学家为了南极的科学考察作出贡献?或者甚至献身的?
董:在80年代为整个南极的探险献身的最主要的一个事件的标志就是英国的斯科特南极考察队,奔到南极点回罗斯岛的这个过程当中,在罗斯冰架上全军覆没,那个时候这种情况比较多,这是大家都知道,因为后来英国皇家学会派了多少飞机去巡查寻找,最后找到了,其他有些一船最后弄在那以后根本就没有了,就找不着了。
王:到南极科考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国家到南极去,南极有一个西风带,这个西风带它的风速能够达到每秒钟八九十米、上百米,大大地超过12级风,这在一个区间,有的国家的飞机就刮跑了,俄罗斯的飞机曾经在那失事过。我们的船也曾经在这发生过很大的危险,但是最后还是转危为安了。
主持人:有没有咱们中国的科学家在南极科学考察活动当中献身的?
董:咱们国家这20年来安全记录中国人也非常好,在国际上的影响也非常好,南极局局长理事会里边专门有一个南极安全工作组,在这个南极安全工作组里边的记录,中国是很受赞赏的。
王:做了18次考察,我刚才讲的就是遇到过危险,但是我们还没有发生大的事故,从安全这个角度讲,我们还是做得不错的。
董:第六次南极考察队回来的时候,遇到大风,刚才王局长讲,遇上那种大风,那一次遇上风还有一个什么问题呢,那个浪啊,那个还是极地号的时候,极地号船,这个船尾巴往下一沉,后面一个浪就上来,上来了以后把整个后甲板、主甲板上两捆船上不都用那个缆绳嘛,很粗的缆绳,把两捆都固定在甲板上的缆绳全部都砸掉了,砸掉以后两条大辫子拉到海里去了,才知道船的后面螺旋浆在那个地方,万一缠到螺旋浆上大家都别想回来了。
主持人:当时船上的船员有多少?
董:当时120几个人。
王:每次都是一百二三十个人。
董:最后没办法,一声号令船员到外甲板去,考察队员在那边走廊,就这样跟大海拔河,把两条揽绳拉上来了,不然的话不知道后果是怎么样。所以咱遇到的风险也不少,因为南极那个地方,直到现在为止,尽管咱们的技术是发展得非常厉害了,但是南极还是南极,现在的考察仍然是带有很大的探险性,没有点精神别到那去。
主持人:南极是世界上环境最恶劣的地方,可以这样说吧,它风最大,气温最低。
王:风极、旱极是最冷的地方。
主持人:但是就这样一种气候,每年都有20多个国家的1000多名科学工作者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中工作,两位认为南极的魅力究竟在哪呢?
王:这一块大陆是至今我们没有真正了解的一个地方,它里面很多奥妙的东西,没有亮出来,而且它对全球又有很大的影响,这样凡是具备一定能力的国家都很关注这个事情,大批的科学家,科学家本身就是有探险精神的,他就是想为人类作出贡献的,所以就踊跃地参加南极的科考活动,这是一种精神。
董:探索科学的这种精神,这是最重要的,整个人类都应该为我们这个星球所不知道的那些领域探求未知,我举个例子讲,前几年一个重大发现,在南极3800米厚的大冰盖下面,发现了一个几十平方公里大的一个冰下湖泊,那个地方的钻已经打到三千六七百米,还有不到200米的厚度就打穿了。
王:但是现在不让继续在这打下去了。
董:这次上海这个会冰川组跟其他的生物学和搞水的科学监测组恐怕还要舌战好几天,冰川组说不能再打了,再打的话因为3800多米厚的冰,这个压力有多大,你说那里的水和生物它都处于一种高压的状态,万一打穿了叭一冒出来,什么你也研究不了了,所以现在国际社会,上海这个会议这次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就是要有一个工作组好好研究怎么样不破坏原来的环境,还能把它的水样取出来来研究它,所以未知的谜太多了,所以为什么那么危险、那么艰苦,大家还要去搞南极,探测未知我觉得这是人类(的特点)。
主持人:就是这一个一个问号吸引着这些科学家。
王:我感觉从目前来看对南极的研究还是刚刚开始。
主持人:中国自从加入到这个南极科学考察活动当中,主要是进行一些事务性的管理,主要是哪些方面呢?
王:南极的管理从国际上有三大组织来管理,一个是南极条约协商国,这是一个组织,这一个组织是政府间的,它主要协调政治事务的组织,再一个组织就是南极研究科学考察委员会,它主要是科研事务的民间团体这么一个组织,再一个组织就是南极局长理事会,它就是各个国家主管南极这个部门这么一个组织,这三个组织我们都是里边的重要成员。
主持人:中国在哪些事务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呢?
王:在保护南极的环境方面我们做得还是不错的,第一我们在南极的工作人员完全按照《南极条约》的要求处理事情,我们在南极的垃圾在那里都有处理设施,处理了之后有一些我们就拉回来了,我们去的人都进行这方面的教育,我们在那里整个的表现还是得到了国际社会的赞赏,当然在南极的考察各个国家来安排自己的一些事情,它大的有个计划,各个国家来安排自己的事情,在极地这些站当中他们都是非常友好的,他们无论是使用的工具,还是科研的一些手段,这都是无偿的,我们开玩笑说,凡是到南极都有一种共产主义这么一个感觉。
主持人:这次在上海召开的关于南极科学考察的两个理事会的会议,第一次选择了发展中国家,而且还选择在了中国,两位认为这意味着什么呢?
王:应该说在南极考察当中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这也是对我们工作的肯定,在我们国家召开,能够有利于展示我们国家这20多年来在极地考察当中的一些成果,也能显示出我们中国政府对极地科考和极地事业的高度重视,进一步地促进我们和世界各个国家的交流,这两次会议召开之后,也正好赶上我们国家有了大的投入,我们相信在新的世纪,我们的极地事业肯定会有新的发展,肯定会按照小平同志提出来的“为人类和平利用南极”,作出我们国家应有的贡献。
主持人:谢谢,两位,今天围绕中国南极科学考察活动的相关问题就谈到这,感谢两位来到我们演播室接受采访,谢谢。观众朋友,也感谢您收看今天的《中国报道》,明天同一时间再见。
主持人:赵俐婷 责任编辑:邓垚 导播:滕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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