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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开放”,优势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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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半小时》东莞经济观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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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04月1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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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夜晚,这里满街飘着台湾小吃的香味,满耳的台湾话,满眼吃饭、休闲和谈生意的台湾人;IBM副总裁曾用一句形象的话描述这个地方:如果从这里到深圳的高速公路塞车15分钟,全世界的电脑价格都会因此产生波动;这里就是带领“中国制造”走向世界的东莞——东莞的发展得益于直接承接了国际产业的转移,即所谓的“外向型经济”;而中国入世后,面临二次开放的东莞现在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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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外向型经济”的成功首先归功于它的地理位置和劳动力环境特别适合加工业的发展。从香港经过深圳,就到了东莞。这里地盘大、劳动力低廉,早在80年代就吸引大量加工业进来。东莞成为一个成套加工工业区,这在世界上也少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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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模式:在肥沃的草地上养牛 |
东莞有一种典型的景观:公路两旁是农田,农田后面是工厂,工厂的工作区和员工宿舍区紧挨着。原东莞市委书记李近伟把这种招商引资模式比喻为“在肥沃的草地上养牛”。“东莞是一块非常肥沃的草地,东莞人勤劳的去种草,你们在这里养牛办企业。我们可以有一个承诺:我们绝不会宰牛,我们那么勤劳的去种草,也是为一杯牛奶而已。” 现在平均每天有两家外商投资者在东莞市登记注册,而每天来东莞市外商投资服务中心咨询投资办厂事项的人就像赶集一样。显然,政府周到、细致的服务是东莞成为世界上最大的IT制造基地的重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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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初,东莞主要承接来自港澳台的服装、鞋帽和玩具等加工业务。从89年第一家台商来东莞厚街落户到目前,这里包括台资企业在内的外资企业已经有18000家。近几年,落户于东莞的多为电脑配件商。目前东莞生产的电脑磁头、扫描仪、鼠标、键盘等电脑配件占全球产量的70%以上,95%以上的电脑整机、零配件都可以在东莞生产,康柏、戴尔、HP及IBM都在这里有采购中心。无疑,东莞已经成为世界电脑产业链条中重要的一环。对此,IBM副总裁说过一句形象的话:如果东莞到深圳的高速公路塞车15分钟,全世界的电脑价格都会因此产生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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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个不能忽视的现实是,东莞目前的情形和十几年前的台湾十分相似。当时的台湾也是凭借充沛的人力和低廉的工资(当初美商在台湾设厂是一台币比四十美金)赢得了美商的投资。那么,国际投资以后会不会向更便宜的地方转移(比如印度)?现阶段,什么对东莞的成长更重要?有效地控制人力成本,还是培育东莞新优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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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高埠镇裕园工业园是全球最大的制鞋基地。据了解,这里能生产NEW BALANCE——美国历届总统最喜欢穿的、目前世界上第二大品牌鞋。美国总统也许没有想到,他每天运动健身时穿的运动鞋,很有可能就出自中国东莞这样一个小镇。东莞人正在用严格的质量管理慢慢地扭转Made in China(中国制造)的世界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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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东莞究竟有没有自己的品牌呢?《经济半小时》编导谢艾林说:“我不敢说在东莞的每一个企业就完全没有自己品牌,但东莞经济的特点就是不做品牌做加工,而且替国际产业做加工,是整个产业链的末端——加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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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研发展中心研究员陈淮则认为,我们有些名声很好的大品牌企业,有自己的加工基地。但如果仅仅是做自己的品牌,有可能没有足够的规模和足够的开工率;那么管理成本就分摊得非常高,从单位产品的成本来看,竞争力就不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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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艾林说:“我们总觉得给人做加工是很简单的事,但一些台湾大的加工厂,哪怕是给耐克鞋做加工,那个技术指标耐克都要验收的。而更重要的是管理,如台湾从60、70年代开始做加工业,培养了一批非常懂技术和管理的人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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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这条具有完整配套能力的产业链已经完全融入了国际市场,因而国际经济气候的任何变化,都会引起东莞经济的连锁反应;与此同时,东莞这块昔日荒芜的土地在神话般地走向现代化的同时,一些在发展中必不可少的矛盾和冲突也日益显现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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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东莞已经出现了劳动时间延长和工作环境恶劣,甚至欠发工资的新现象。劳资纠纷较多的地方,往往是一些规模较小、产业档次不高、老板和员工的素质也相对较低的企业;但我们也看到,在一些管理规范的大型企业,劳资纠纷较少发生。有的企业还专门设立了员工权益委员会,主要协调劳资关系,遵守劳动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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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介绍,东莞市政府在春节前对外资企业拖欠工资行为进行了清查,全市一共清回了二千多万欠发工资。欠发工资原因很多,但在东莞主要是将拖欠工资作为一种抵押。由于工厂增多,对熟练工人的竞争也变得激烈了。老板怕员工春节回去后再也不回来了,于是以此为要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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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研发展中心研究员陈淮分析得十分深刻:“欠发工资实际上要归结到社会秩序、利益关系的调整上来。谁来调整,这是秩序中最重要的部分,而利益关系则是内在的秩序。如果产生了矛盾,依靠什么样的机制,什么样的力量来使利益主体不至于打起来,使矛盾不至于激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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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入世机遇和挑战的东莞将如何实现自己的“二次开放”?让我们拭目以待。虽然从地理位置和资源优势来说,东莞是独一无二的,但东莞的经验和前景却值得整个正在快速开放的中国学习和借鉴:在走向国际经济舞台时,我们应该如何运用我们既有的优势?又如何发展和培育未来的优势?这一切值得深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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